第四百四十一章 實話實說
不恕山莊位於海寧府的西南角的枉死湖畔。枉死湖是海寧一個有名的所在,據說這個地方原先並不叫枉死湖,而是叫做南湖,本是一處綠樹成蔭、花叢攢簇的池塘,鳥語花香,時常有行人在此駐足,以作閒遊。
不知何時起,這池塘裡時常便有人溺水而亡。最初是在某個清明節前的一個早晨,有一農夫恰巧從此經過,一時內急,便往池塘裡撒尿。突然發現水中似有陰影,慢慢從水裏浮上來,仔細一看,赫然是一具女屍。農夫一時失了驚,連內急也沒有了,急匆匆趕到城裏報了案,查來查去,卻什麼結果也沒有查出來,於是官府便以自殺溺亡結了案,不了了之。
自此以後,這池塘便時常有溺亡屍體。人們便不敢輕易到此處閒遊。當地人便給此塘取名叫做枉死湖。
不恕老人在歸隱之時,便看中了這個枉死湖,於是購置這裏的地皮蓋起了這座不恕山莊。當時的地主因為這裏經常發生自殺溺亡的事件,急於出手,因此不恕老人並沒有花上多少的銀子。但令人奇怪的卻是,自從不恕老人在這裏蓋起這座不恕山莊之後,便再也沒有發生過自殺溺亡的事件。
張洛與千毒老人來到枉死湖畔的不恕山莊,果然見這裏了綠樹成蔭,花叢攢簇。不恕山莊的大門前立著兩個石頭獅子,大門都是用黃油漆塗成。門環也同樣是個獅子頭,頗有一副莊嚴的氣派。
張洛上前敲了敲門,然後便見一個門房走了出來。
“你們是誰?來此何干?”門房看了看張洛兩人,卻冷聲問道。這個門房穿著一件黃褐色的衣服,腰帶卻是橙黃色的麻布腰帶。他的腳上穿著的卻是一雙行腳鞋。門房的手裏提著一個三寸長的戒尺,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在下張洛,與千毒老人今日特來拜訪不恕老人。”張洛拱手施禮道。
“你們是來問無法無天賭坊的?”門房乜斜著眼睛問道。
“不錯,我等二人的確是爲着這件事來的。”張洛如實說道。
“那你們可知道規矩?”門房冷冷的問道。
“知道。想要問無法無天賭坊的事情,便先要闖過無法無天劍陣。”張洛說道。
“你可知道三十多年來,從來沒有闖過無法無天劍陣?”門房問道。
“知道。”張洛如實說道。
“那你還來幹什麼?”門房像是看一個傻子似的看著張洛。
張洛卻是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然後輕聲說道:“別人沒有闖過,不代表我也闖不過。無論如何總要試試看!”
“你難道以為自己比別人強?”門房冷笑道。
“不。我只是覺得自己不比別人差。”張洛說道。
“既然如此,你們隨我來。”門房看了一眼張洛,然後便轉身門後走去。
張洛和千毒老人互相看了一眼,便跟在門房的身後走去。
過不多時,他們便來到一個空曠的大院子中,院中站著九個人,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柄劍。
“這裏便是無法無天劍陣。”門房冷冷的看了一眼張洛,然後繼續說道,“如果後悔的話,現在還來得及。”
張洛卻是微微一笑:“我從來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
“你們是兩個人一起闖,還是一個人闖?”門房問道。
“難道可以兩個人一起?”千毒老人有些訝異的問道。
“當然可以。”門房冷笑一聲,“一次能夠解決自然是最好的事情。”
千毒老人便向張洛看了一眼,然後輕聲說道:“洛小子,不如我們一起聯手?”
張洛卻是看了一眼這九個人,有看了一眼門房,卻是冷笑一聲:“若是這樣的劍陣,便需要我跟前輩聯手,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年輕人,你是我見過的最狂妄的年輕人。”門房冷聲說道。
“也許很快,你就會改變自己的看法。”千毒老人冷眼看了一眼門房,然後繼續說道,“他從來不是狂妄,他只是實話實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