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悲痛莫過心如死灰，而蘇墨景正在經歷這個階段。

    “……”看著蘇墨景的神色，顧明姝覺得自己好像犯下了什麼滔天大罪。

    “這個你知道的，自從我車禍過去後記性就變得很差，有些東西說忘就忘了。”顧明姝努力掙扎了一下，她不太喜歡看見別人絕望的神情，這太令人窒息。

    這句話算不上安慰，因為也是事實，當時聽醫生說好像是傷到了腦子，不過不影響什麼，就是會忘掉過去的一些事情，努力想想還是能記起來的。

    蘇墨景沉默了很久，顧明姝不知道他內心有多煎熬，但她覺得這樣做好像不太合適，就像給了人希望一樣。

    “就當我沒說過剛纔的那些話吧。”顧明姝還覺得他們之間斷了聯絡比較好，她不是什麼值得付出感情的人。

    “說過的話還有收回去的理由？”他忽然開口問道，目光定定看著顧明姝。

    顧明姝點了點頭，“還是當沒聽我說過這句話好，出國後我不會再回來。”

    她還是覺得無牽無掛走了比較好，別怪她冷心，只是一些牽掛多了，難免就要付出感情，一些快樂的，傷心的，留存在記憶裡都會讓人感到壓抑。

    蘇墨景深呼吸了一口氣，“你出國？誰照顧你，你一個人照顧你自己嗎？”

    他不知道顧明姝這些年上怎麼一個人走過來的，他現在十分後悔為什麼當年畢業典禮沒有去，以至於他後來再也沒有機會參與她的人生。

    “嗯，習慣的。”顧明姝道。

    “如果遇到壞人呢？”蘇墨景心底升起來一股強烈的無力感，他沒有資格去指責她選擇的未來有什麼不對。

    “我的武力值你還不知道嗎？”顧明姝笑了笑，別看她嬌嬌弱弱的，但一個打十個不成問題。

    “總會遇到無法解決的事情。”

    “不會，無力沒有辦法解決的事情可以用權利解決。”顧明姝如此說到。

    “權利？”

    “我沒跟你說過我爸爸是農場主嗎？我這次回去就是爲了繼承遺產，雖然不一定有你們蘇家那麼龐大吧，但在當地還有有一定話語權。”顧明姝不太想得起自己有沒有跟他說過這件事。

    蘇墨景怔住，他一直以為顧明姝跟自己不是一個圈子裏的人。

    “看來我以前沒說過？”顧明姝笑了笑，繼續說道：“其實你們那圈子點事情我都知道，不過不感興趣而已，跟你們相比我幾乎一步走上巔峰。”

    蘇墨景抿唇，抬眸凝視她，“所以你以前一直把我當傻子看？”

    顧明姝挑了一下眉，“我為什麼把你當傻子看？”

    “坐岸觀火，同意我的表白也只是施捨吧？”蘇墨景想起過去種種，覺得見就像個傻子似的屁顛屁顛跟在人家後面，以為對方什麼都不知道，但實際她都知道，並且不是不經意伸出手，而是早就知道了，閒來無趣順手幫他一把。

    這就像一流家族的少爺面對二流三流時那些人的態度，知道你有困難了，但我想不想幫你就要看心情，或許求一下我就同意了，或許求了也沒有用。

    顧明姝聽出了怪怪的意思，“怎麼就是施捨了？那是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