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誰知道，一個多月前，住在影樓的人全都死了！只有柳英一個人仗著功夫跑了出來，但是人已經瘋了！問她什麼，她也說不清楚，只是嘴裏一直唸叨著救命。”

    連箬說著眼淚已經落下來。

    影樓的那些人和她們相處得有了些感情，如今說走就都走了，怎麼能不傷心？

    棲時音聽完之後，卻是想到另一個問題:“那後來搬進去的人為什麼沒有出事？”

    連笙連箬互相對視一眼，搖搖頭:“我們也不知道，當時只想把影樓盤出去，也沒有管太多，只是聽說當時盤下影樓的東家入住前請了高僧來做法。”

    “高僧？這裏除了普嘉，還有其他的人能稱之為高僧麼？”棲時音越發覺得事情不簡單，感覺這幕後人就是衝着她來的。

    連笙抹了一把淚:“小姐，你說會不會是鬼在作怪？”

    “胡說八道！哪來的鬼！就算有鬼，憑什麼要殺柳英他們？無冤無仇的，鬼也不能亂殺人！”棲時音說不痛心是假的，那可是十多條人命！

    “帶我去看看柳英吧，她在哪？”平復了一下心情，棲時音開口問道。

    不管怎麼說，當初是她將這些人聚在一塊的，出了事，她也應該負責任。

    其他人都死了，也沒有什麼親眷活在世上，所以她也做不了什麼，可柳英還活著，哪怕已經瘋了，命還在。

    連笙連箬點點頭，起身在前面帶路，一邊走一邊說道:“柳英的精神狀態一天比一天差了，而且最近也不吃飯，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棲時音越聽心裏越不是滋味，跟著連笙連箬二人穿過了好幾個小院子，纔到了最偏僻那個角落裏的院子。

    院子裡有個丫鬟在掃地，看到連笙連箬立馬放下掃把過來行禮:“連笙姐姐，連箬姐姐，你們怎麼又過來了？”

    連笙指了指棲時音:“這是六小姐，她想見見柳英。”

    那丫鬟一聽棲時音是六小姐，連忙撲通一聲跪下了:“奴婢見過六小姐！”

    “不必多禮，起來吧。柳英怎麼樣了？”棲時音先是詢問小丫頭，想要了解了解柳英的近況。

    小丫鬟搖搖頭，嘆氣道:“柳姑娘的精神一直不好，這兩天飯也不吃，嘴裏反反覆覆唸叨著救命，不過有一件事很奇怪！”

    “什麼事？”本來棲時音聽到小丫鬟說的和連笙差不了多少，沒什麼興趣繼續聽下去，正準備抬腳進屋，又聽到最後一句，立馬停下了步子，追問道。

    小丫鬟歪著腦袋陷入了回憶:“約摸是前天夜裏快到子時的時候，柳姑娘忽然清醒了一會兒，她跑到我的屋子裏說了一句話。”

    “她說了什麼？”棲時音抓緊了衣袖。

    “她說，你不能傷害東家，你不可以害她！然後就沒有了。”小丫鬟儘可能還原當時柳英說的話。

    “果然是衝着我來的麼。”棲時音呢喃道。

    屋子裏，柳英披頭散髮，呆呆地坐在窗戶邊，看著窗外出神。

    很難以想象，眼前這個皮包骨，雙眼凹陷，眼底烏青一片的女子，會是當初那個英氣勃發的少女。

    “柳英，我來看你了。你看看我是誰？”棲時音的妝容還沒卸，是她男裝的模樣，意識清醒的柳英是一定能夠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