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對視一眼，被控制了，這情形和棲時音殺人的時候差不多啊！

    就連那些老怪物們都被控制了，這種方法要是用在棲時音身上，那突然失控殺了三十萬百姓，也能夠解釋得通了！

    只不過那些老怪物可不會認為棲時音是被控制纔會這樣，哪怕讓他們看到事實，親身體驗了一把，但他們只要認定的事是不會改變的，原因無他，只因爲死去的三十萬人需要一個交代！

    不管棲時音是因為什麼殺人，也不管她是在什麼狀態下殺的人，他們只看結果，不論過程！

    “為師知道了，你退下吧！”月清流喝退報信的弟子，心情糟糕透了。

    這時，一直不曾開口說話的月白出聲道:“師父，有一個辦法可以了結這件事。”

    月清流面色一頓:“你的辦法我知道，我曾經也想過這麼做，但這不是我修行的道，如果這麼做了，我以後的修行再難進寸步。”

    “可是師父，現在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了！只有您和大師兄脫離了關係，他們纔會從清流居退走！”月白情緒有些激動。

    “那你大師兄怎麼辦？那群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六千多年前，他們殺死過你大師兄一次了！為師難道還要看著他們再殺一次嗎！？”月清流站起身，質問月白。

    其實也不過是在掩飾自己的心慌罷了，那群人如果遲遲見不到棲時音，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雖然清流居的實力要比他們其中任何一個都高，但是壞就壞在他們人多勢眾！

    平復了一下情緒，月清流嘆了口氣:“讓為師再想想吧。”

    他不是在敷衍月白，而是真的準備想想，清流居這麼多弟子的性命他不能不顧。

    雖然薛容是他最疼愛的弟子，但他不是薛容一個人的師父。

    “師父，大師兄過來了。”這時，尚缺忽然道。

    他的神識一直外放，所以薛容剛靠近這裏，他就發現了。

    前廳裡的人都將目光看向門口，這種時候，月清流都難以下決定，薛容的態度無疑是改變事情的轉機。

    此刻的薛容看起來氣色已經好了很多，他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依舊是紅袍，頭髮高高束起，那雙總是漫不經心的眼中，照射出刀光劍影，是他特有的鋒利。

    月清流看著這個自己最滿意，寄予厚望的弟子。以前薛容不喜歡束髮，他覺得那樣太嚴謹，而他懶散慣了，時常都是半扎著，只要不將他的臉遮住就行。

    月清流知道，這意味著他以後不能夠再恣意妄為，意味著他也必須嚴謹起來，成為他最不喜歡的模樣，過上他最厭煩的生活。

    心中嘆息的同時又鬆了一口氣，六千多年前，他費盡心機要改變的事情，終究沒能逆轉，那個棲姑娘的身份，他大概能猜出來，只是不知道，薛容的記憶是否完全喚醒。

    若是沒有，那薛容今日做出的決定，只能說是命吧！

    薛容並不知道月清流的心中一瞬間想了這麼多，他邁著穩健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