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一直都是這麼想我的！”小念的眼眶有些紅了。

    李義看著小念就快要哭了，心一下子就慌了：“我……我不是！”

    “別說了！”小念打斷了李義：“我是不是沒有告訴過你，當年你一家人快要餓死的時候，是那你跟我換的食物的錢財，從那一刻開始，按照你們人的說法，你就變成了我一個人的所有物，你就是我一個人的，是我的僕人，這麼幾十年，我好吃好喝從來沒有虧待你，你的家人們在幾十年後纔來找你，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你有什麼資格說我自私！？”

    “什麼？”李義驚訝的說：“我……為什麼我不知道！”

    小念帶著一些哭腔說道：“我一直怕你傷心，覺得被家人給賣了，我一直都沒有和你說過！”

    李義顯得很不知所措：“就算是這個樣子，你也不該把我變成妖怪，不會長大，不死不滅！？”

    小念的眼淚就這樣流了出去：“就算是這件事情是我不對，但是也是你自己說的，要陪我一輩子的，我的一輩子那麼漫長，幾千年我都是小孩子的模樣不會變得，你要陪我一輩子，我只能把你變成和我一樣的！”

    李義竟然說：“可是那個時候我還小，小時候說的話又怎麼算數呢？”

    小念抬手擦了擦眼淚：“呵呵，小時候說的話，不算數，不算數！”

    小念的語氣，委屈又絕望，蒼涼至極。

    李義很不自在，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永遠不要相信一個男人說出來的鬼話。

    什麼誓言，什麼承諾。

    他們總有無數的藉口，否定這一切。

    哄騙你，抹掉一切痕跡。

    小念笑了笑：“你別說了，你再要說下去我就會覺得我們之前的許多年，就像是一個笑話一樣！”

    “怎麼會像一個笑話呢？”李義連忙說道：“你忘記了嗎？我們以前一起朝夕相伴，我給你做飯吃，我給你畫畫，我送你小陶偶，我帶著你走遍世界上的角落，你忘記了麼，我們以前……”

    “以前？”小念打斷了李義：“你也說了，那是以前，為你解除法術了，我就要回妖界了，以後你再人間和你的親人好好的生活在一起，我回到妖界找我的父母兄弟，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兩不相欠！”

    李義聽到小念要回妖界，徹底慌亂了，他明明只是和自己剛剛李正說的那樣，想要解除法術，變成大人。

    這樣……

    這樣！長大以後自己纔可以……纔可以……

    為什麼小念會這樣離開，再也不回來了！？

    “什麼？你開玩笑的是不是？你為什麼要離開？”

    小念奇怪的問道：“我為什麼不回去呢？你找到你的家人，一家人和和美美，就活該我一個人孤寂的在水底待著嗎？”

    “不是，不是，我可以陪著你的！”李義連忙回答道，想要挽留住小念、

    小念嘆了一口氣：“你是知道的，我很想要回家！”

    李義就像是開關被關機了一樣，無話可說。

    相處的幾十年裡，每一天小念都會講，她以前生活的地方。

    講嚴格的父親，慈愛的母親，可愛的兄弟姐妹，還有那個地方的見聞，食物。

    ，每一次只要是談論到那個地方，小念就會變得很高興，很幸福。

    那是小念思念了幾百年的故土啊！

    李義苦笑了幾聲：“你還會回來嗎？”

    小念說：“不會了，你知道的，我當時是掉落到人界的，人妖兩個世界，沒有通道，我回家以後，不會回來了！”

    李義捂著自己的腦袋蹲了下來。

    小念看不見，只是覺得李義的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你怎麼了？”

    李義嘴硬的說到：“我沒事，你要走了，再也不會打擾我的生活，我也再也不會被叫做妖怪了我很高興，高興地不得了！”

    語氣帶著落寞，和淚意。

    “那麼，這樣也好，你好好保重，我們……兩不相干！”

    小念憑著感覺扶著門框走了出去。

    李義小心翼翼的看著小念離開了房間，沒有磕著碰著，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一屁/股跌在地上，臉上滿滿的絕望的難過：“兩不相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