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華只當她是在凡間經歷了些人情冷暖，現在還未回過神來。

    “這下小華終於是修煉成仙，可謂一償夙願。想必不日便會有九重天的旨意下來，現下，該稱呼小華為夢華仙子了。”夜華往後幾步，捏了捏衣角作揖道：“夢華仙子安好，在下這廂有禮了。”

    “……呵呵”夢華心中愉悅。被夜華這番正經樣子逗得本想哈哈大笑，但喉噥似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奮力發出聲來結果卻成了不陰不陽的呵呵聲。

    那股似要衝破禁錮之力又席捲而來，激盪得夢華險些站不住身子。

    顧不得其他，夢華推開擋在前面的夜華奔跑起來，她得找個僻靜之地施法壓制住這股力量。

    夜華身後的小樹一臉好奇的望著愈來愈遠的夢華背影，八卦道：“少爺，她是？”

    “我的師父，夢華仙子。”不悲不喜的一句話，卻帶上了滿腔深情。

    而此刻背對著小樹的的夜華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的小樹那一臉的嫉妒。

    所為情深，傷人傷己。

    ……

    桃院中，偌大的軟椅上，女子喘著粗氣，額上的汗珠似珍珠一般，顆顆分明，而原本紅潤的唇此刻也染上了些許病態的蒼白。

    夢華拿過旁邊的銅鏡，對著自己的臉照了起來。還是那股陌生之感，只是……這次似乎更加陌生了。

    臉上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五官她都無比熟悉。

    可細細揣摩之下，那些她閉著眼睛都能描繪出來的五官，此刻卻那般陌生，陌生得好似另外一個人般。

    越來越覺得心驚。呼嘯一聲，夢華狠狠的一把將銅鏡甩了出去，好似這般就能減輕心理的壓抑感似的。

    落地的聲音久久沒有傳來，察覺不對，轉過頭，看到讓她心驚的一幕。

    一襲白色長袍，一頭簡單挽著的墨發，最是簡單不過的裝束，硬生生讓鈺白穿出了一種君臨天下之感。

    鈺白將銅鏡遞給夢華，語氣裡聽不出什麼情緒，平常得好似束薪築裡一天飄過無數次的清風。“這是你最喜歡的銅鏡。”

    “師父，我……”夢華接過銅鏡，突然覺得無話可說，該怎麼解釋？

    鈺白等待了許久，也不見夢華在繼續下去。

    寬袍袖子下的手指微微收攏，又展開，最後好似沒事人一般，道：“你剛醒來的時候，因意辭的一句話而亂了心神。自此之後為師還沒有好好的來看看你。”

    “恭喜。歷劫歸來，仙元精純，這下才算是真正的得道成仙了。夢華仙子。”最後四個字，鈺白說得緩慢而飄染，裡面好似帶了無限感情，又好似沒有。

    平日裏鈺白很少叫她名字，在夢華的記憶裡也想不起來他叫她名字的時候，而此刻，一聲夢華仙子從他的口中喚出，竟讓夢華覺得不太真實。

    恍惚之間，夢華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師父，我有一事相求。”

    “你說。”

    “我想嫁給九重天的太子殿下，洛城。”

    “為何？”

    “因為我愛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