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在夜華的墨發上，透過細碎的餘光又照耀在他的臉上。眼扇如蝶羽展翅，鼻如僑峰兼刻，襯得本就峻拔的臉更加讓人移不開眼。

    雖然那離自己很近的肌膚並沒有比女孩子細膩，身材也沒有比女孩子嬌小，甚至比自己還要高出許多。

    襯得他自己纔是最矮的那個，但他安之如怡，食不知味。

    他想，如果有一天真的能生活在生養於少爺的崑崙墟，時常陪伴在他左右，那樣的日子纔算是最美的日子吧。

    想想就覺得全身暖洋洋的呢！

    什麼小姐，大義。什麼仙魔，人妖。

    他突然就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

    他為妖，在漫漫歲月中，最能體會孤寂滋味，也一直在探尋活著的意義。

    可曾經在書中看過一句話。

    你不應該去追尋或者試圖證明自己的存在，因為你原本就存在。你也不應該去追尋或者試圖證明自己存在的意義，因為你存在的本身就是意義。

    如同流螢、如同星空，如同草長鶯飛，四時消長的萬物，人也只是自然的一部分，你只是按照規律繁衍與更替。

    是的，他也只是自然是一部分，也只是按照規律繁衍與更替。所以他也和人是沒什麼不同的。

    人該有的東西，他也可以有。

    比如愛情。

    他愛少爺，不是因為其他外在的東西，而是因為少爺這個人。

    如果少爺是女人，他也會愛的，只是可惜他生成了男人。可是沒關係，他對少爺也是一樣的愛。

    如果少爺無法接受自己是男的，那他就變成一個女人好了。

    妖生來本就沒有性別之分，在於幻化成人的時候想成為什麼樣的人而已。所以，他覺得這些都不是問題。特別是在最後一刻，他不知是不是錯覺還是沉淪。

    他竟然在陽光灑在少爺的身上的時候他恰好聞到了少爺身上淡淡的……桃花香。

    也許……就是那抹桃花香，也許就是那抹陽光，也許就是那抹淺不可聞的輕笑，或許再有以前他還未懂人事的時候那些關懷。

    他在這一刻，確定了。

    他愛少爺。他要向他表明心跡。

    “少爺。”

    “恩？”

    “……你有沒有喜歡過一個人？”

    本想著先來一個鋪墊在來一個承上啟下，在水到渠成。卻不想，夜華很是認真的回道：“有。”

    “哪家的小姐啊？！能有這樣的福氣。”小樹悶悶的嘟噥道，他有些後悔自己要搞什麼鋪墊在來一個什麼承上啟下了。

    這讓他失了先機不說，還知道了一個他一直在逃避的事情。

    他的少爺，果然有喜歡的人了。

    可是，他好不甘心。

    不過，沒關係，如果是小姐的話他覺得自己還是有資格去爭一爭的。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夜華整個人都變得柔和了起來。連著那人身上衣袂飄飄的袖擺小樹都覺得帶了幾許溫柔。

    “她是我師父，你……認識她的。”

    師父？認識？在人間數載，他可從來沒有見過什麼大羅金仙啊！

    小樹滿面狐疑，本想在仔細問問夜華。但看著夜華明顯一臉不想說話的樣子便緘了口，一人百轉千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