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你說你誤會了我什麼？”

    “咳，這個就不必說了吧。”

    “你躲了我這麼久，連個解釋都沒有嗎？”顧舟盯著他。

    “……”鄒俊卿沉默半晌，尬尷開口，“我以為你對我有意思……”

    “不是你以為，就是這樣。”

    “……所以我就想著，你說什麼？”鄒俊卿的話就這樣被打斷了。

    顧舟看著他滿臉的難以置信苦笑：“還要我說得多清楚？你不是已經感覺到了嗎？我說我喜歡你，我，顧舟，喜歡你鄒俊卿。”

    鄒俊卿揪住了顧舟的領子吼道：“你發什麼瘋！”

    “我他媽的沒發瘋！我就是喜歡你！”

    “你沒發瘋你喜歡男人！我是你兄弟啊！”

    “想當兄弟的只有你，我一開始接近你就不是爲了和你當兄弟的。”顧舟的眼神有些悲傷，鄒俊卿的反應讓覺得難過。

    鄒俊卿鬆開了手，眼神有些渙散地倒退了兩步，喃喃自語般重複著：“瘋了吧，你瘋了吧。”

    “同性戀不是病，我很正常，我沒瘋。”

    “我把你當兄弟啊！”鄒俊卿朝著顧舟嘶吼，他揪著自己的頭髮蹲了下來，“你是顧舟啊。”

    那天晚上的談話以鄒俊卿的崩潰告終，顧舟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好像全世界都在嘲笑他的選擇。他二十一年裏，第一個愛上的人，全心全意愛上的人是一個男人，不僅他的父母，就連他愛的那個人也不理解他。

    鄒俊卿搬出了寢室，他對室友說的是因為研究課題的需要所以不得不先去導師家裏住一段時間，顧舟知道，他是爲了躲自己。

    比之前更為徹底的躲避。

    鄒俊卿躲著自己，自己躲著父母，最後還是被父母抓住了，被強制帶回家在客廳面談。顧父麵若冰霜一眼不發，顧母不停抹淚直罵不孝。

    顧舟冷笑了一聲：“你們早就知道還讓我去相親，你們又是什麼意思？”

    “我們知道什麼？我們能知道什麼？臉都被你丟乾淨了！”

    “知道我喜歡男人還給我安排，這不是你們自找的嗎？”

    “喜歡男人？你可真是說得出口，你也不嫌惡心。”顧母皺著眉頭滿臉的厭惡。

    顧舟深呼吸了一口氣：“你告訴楚湉的時候，你不也沒嫌惡心嗎？”

    顧母愣住了，難以置通道：“你說什麼？告訴楚湉？”

    “楚湉都說了，你們什麼都告訴她了，你還真是喜歡她啊，她纔是你的親女兒吧？一個明明知道我喜歡男人還安排我相親，一個明明知道相親物件喜歡男人還來相親，玩我有意思嗎？”

    顧母抬手一巴掌就扇在了顧舟的臉上，不留餘力。

    她的嘴角在瘋狂顫抖，滿眼的淚光看著心驚：“是誰給你說我知道的！”

    女人崩潰地嚎叫出聲：“楚湉回家就開始哭，說你是個同性戀，還說你侮辱她，現在交際圈子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們顧家出了一個有著龍陽之好的兒子，你爸的臉都被你丟盡了！我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喜歡男人！我還爲了這種不孝子憂愁他以後，結果你給我這麼大一個驚喜！現在他還在對我興師問罪！顧舟！誰給你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