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我以後還給你嘛。”汪靜哼了一聲，用塞子堵住了通水管，接了半缸的水，然後將自己的手完全浸在水裏，感受著溫水一點一點地開啟她的毛孔，手上舒適了，態度也變得柔順了不少。

    “你打算怎麼還給我？”

    “我在你這兒打工，一直到我給你掙的錢能夠償還我給你造成的損失。”

    “得了吧，我怕就按照你這個笨手笨腳的樣子，你只會給我造成更多的損失。”

    “你這是說我是賠錢貨嗎？”汪靜突然就笑了，笑得還挺開心，八顆牙整齊地露了出來，笑得有些用力過度。

    “我可沒有這樣說啊。”

    “你意思不就是這樣嗎？”汪靜把手從水裏抽出來，從溫熱的手裏拔出來揚起了不小的水花，直接就揚開了，汪靜把手收回來就是一甩，直接就把水花往人身上甩。祁寒沒有提前注意到直接就被甩了一身，但是什麼都沒有說。閃避不及，臉上全是水，隔著揚開的淡薄水霧就看見了汪靜霧濛濛的眼睛。

    “你……怎麼了？”

    “我能有什麼事情？”汪靜吸了吸鼻子，“我累了，我不洗杯子了，我要去睡覺了。”

    “你要不要搬出去住？”

    “……”汪靜的腳步頓了頓，然後轉身看著祁寒咬住了下唇，“你說了，你不會趕我走的，你現在就開始反悔了嗎？因為你感覺我是個賠錢貨是嗎？”

    “別鬧，我只是覺得酒吧太吵鬧了，在附近給你租一個房子，你好睡覺。”

    “那不又是我一個人嗎？”

    “什麼？”祁寒倒是沒有想到這個，只是覺得自己想要讓汪靜有個相對舒適的環境睡覺，但是似乎汪靜看起來並不是很打算領情啊。

    “有什麼不對的嗎？”祁寒的聲音放緩了不少，下頜微微放低，看著汪靜的臉，想要看出她的情緒來源於哪裏。

    “別把我丟下一個人待著，我真的受不了。我求你，別讓我一個人待著，隨時都會有可能瘋掉。”汪靜睜著眼睛，眼淚就從眼睛裏落了下來。

    “不會的。”祁寒走了上去，把汪靜拉近了懷裏，祁寒比汪靜高了不少，汪靜看著也不過就是正常孩子的身高，大概是比同齡的女生要高一點，但是在祁寒的懷裏，也不過就是堪堪把臉埋在胸口的高度。

    “你就是會，我不想自己一個人住，我就是想留在這裏，除了這裏我真的不知道我還能去哪裏了，祁寒你別趕我走，我真的不想回去，回去也沒有人等著我，只會有著別人監視我。叔叔已經不是以前的叔叔了，他纔不會在意我的感受，他們只會控制我，壓制我，讓我按照他們想要的方向發展。我的存在沒有人期待，對於他們來說我就是個賠錢貨，我就是個廢物，我什麼用都沒有。”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別哭了，我不讓你走了。”女孩趴在他的胸口哭得喘不上氣，眼淚打溼了他的衣服，溼透的衣服貼在胸前，傳遞的是女孩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