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何延悶著聲兒開口。

    “……沒事。”徐淼接了下去，“我纔是應該說對不起的人。”

    “你沒有錯，是我激動了。”

    “不，錯的是我纔對。”

    “真的不怪你，這是我一直的毛病。”

    “要不是我，您也不會突然發病。”

    “……你這叫什麼話？”何延突然覺得這個對話不對味了，本來是互相攬責任，怎麼變成了他真的有病了？

    徐淼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趕忙改口：“那也是因為我逼你睡床導致的吧，我不應該用那種語氣強迫你，抱歉。”

    “對，都是你的錯。”何延直接順著那個臺階下來地歡快得不得了，以至於直接就把徐淼給推上去了。

    徐淼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吐槽，我客套一句你還當真了，這人到底要不要臉的？

    “抱歉。”不過徐淼是不打算繼續和他吵下去的，自己吃個小虧也不礙事，也就這樣開口了。

    “你還真乖啊，你到底是怎麼打官司的？”何延又恢復了嬉皮笑臉的樣子，胳膊肘支在床上撐著腦袋看著他。

    “你不是看過我打官司的樣子嗎？”

    “和你判若兩人。”

    “在旁人面前自然是要正經點。”徐淼說得很是理所當然，何延直接就樂呵了。

    “你的意思是我已經不是外人了？”

    “算是朋友吧？”徐淼笑了笑回了他一個笑。

    這樣的進步已經很難得了吧？何延也沒有繼續為難徐淼：“那我還真是榮幸啊。”

    “你一定要跟著我回家，肯定不是因為沒辦法住酒店這樣的蹩腳藉口吧？”

    “律師用詞就是不一樣，直接就是用‘藉口’，你就這麼肯定嗎？”

    “難道不是嗎？”

    “難道是嗎？”

    “……你問我我問誰？”徐淼當真是覺得有些煩人了，不管是再煩人的案子，只要去調查了總歸還是會有些明白的，但是何延不一樣，他會和你在一個問題上轉圈圈，轉個不停，直接就讓徐淼接不下去，或者是讓徐淼沒有接下去的慾望，反正也是永遠都沒有前進的徒勞爭論。

    若是別人的話，可能他都不帶搭理的，偏偏是面前這個人，徐淼就是會幼稚地和他爭論下去。可能是獨處的環境相對比較放鬆吧？徐淼只能這樣給自己辯解。

    徐淼第二天還要上班，何延就是個紈絝子弟，什麼時候上班都無所謂，但是徐淼好歹也是個打工的，自己自然是不敢直接熬夜的，工作壓力本來就大，還在這裏白費口舌，做一些除了消耗自己的體力沒有一點用途的事情，他纔是真真正正的無聊。

    “睡覺了。”

    徐淼也懶得和他繼續耗下去，也就自己爬上了床。他本來是爲了讓何延能睡得更加舒服一點，所以換了一床相對舒適的被子，但是既然他不願意享受，那徐淼就自己犒勞一下自己吧，畢竟自己也是很累了。

    徐淼躺下去之後，他聽見何延也是鑽進被子裡的動靜，聽見他那邊的聲音徹底消停後，才閉上眼睛準備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