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味道中規中矩吃起來也沒有這麼難以下嚥，何延雖然說並沒有吃得太飽，但是也不至於餓得太厲害，吃了一半就覺得差不多了，對面的徐淼吃得則是更少，拿著手機不知道他在看些什麼。

    “你在看什麼？”

    “看明天的工作安排，要去見客戶。”徐淼沒有防備地直接開口回答。

    “你去見客戶？”

    “我看起來像是坐在辦公室裏大手一揮就完成一堆工作的人嗎？”徐淼沒好氣地開口。

    “我是啊。”

    “……”

    罪惡的資本主義。

    “我不行。”徐淼嘆了一口氣，“我就是一個打工的。”

    “我之前給你說的啊，你考慮一下唄？”何延抽了一張劣質的餐巾紙抹著自己的嘴，然後再次詢問他之前的提意。

    “你之前說的什麼？”

    “你出來單幹。”

    “……”徐淼沉默了，盯著手機的表情倒是沒有變化，只不過一直滑動的手指停住了，就像是靜止了一樣。

    “你說話啊。”

    “我不敢。”

    “我來做你的背景，我來做你的靠山，我家企業也不差吧？那些關係我也能給你，誰還不賣我幾分面子呢？”何延說得很是神氣，就像是炫耀自己有小汽車玩具的小孩子，徐淼看著直接就笑出聲了。

    笑完了後，徐淼就再次沉默了下來：“我能信任你嗎？”

    “我覺得你能。”

    “你還真是自信啊。”

    “我的自信可是有道理的。”何延笑了聲，“我調查過你的關係，基本上都是直接或者間接會和周氏集團扯上關係，我家雖然趕不上週家，但是也不至於差勁到哪裏去，而且要是說業務範圍我家甚至還可能比周家寬。而且啊……我家涉黑啊。”

    “……”何延的聲音壓低了不少，就連徐淼的呼吸都不由得輕了些許，“你真的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你難道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嗎？我兄弟那個官司，涉黑了吧？”

    “……”徐淼沒有回答，但是這是預設了，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那個官司嚴格意義上根本就和他關係不大，背後操作的人爲了幫助徐淼所以採取了非常規手段，硬生生把那個死局變成了又商量的餘地。

    “你知道多少？”徐淼嘆了一口氣。

    “你只需要相信，你能信任我就行了。”

    “你這算威脅了吧？”徐淼苦笑。

    何延愣了一下：“要是想威脅你早就威脅你了，還需要耗費這麼久的時間？何況就像是你說的那樣，我為什麼要在一個律師身上浪費這麼多的時間啊？我對你感興趣，僅此而已。”

    “那我還真是幸運啊。”

    “能遇上我，真的是你的幸運。”何延厚著臉皮說著這樣的話。

    徐淼沒有告訴何延的是，他叫他來這個麪館並不是單純想讓他填飽肚子，更是因為想要告訴他一些事情，有關他和周天澤的事情，他不敢輕易接受一個人的好意，因為莫名其妙的好意不管是再溫柔都一定是帶著某種目的的。

    所以纔會害怕啊，再溫柔也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