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周城都已經這樣說了，池業也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說起來安曉寧倒是來找過他，問他也是問周城的下落，但是已經消失了這麼多年的周城，誰又知道他到底在哪裏呢？思來想去，他都委實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最後還和著安曉寧一起去質問周哲。

    周哲似乎都已經被煩習慣了，唯一的驚訝點只有這次煩他的人多了一個池業。

    “喲，你們兩個還湊到一起去了？”

    “周城呢？”安曉寧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多少次問出這個問題，周哲還是微微一笑，並不回答。

    “我說過我不知道了，你還要我說多少遍？要不你給我定個數，然後我一口氣給你說完，然後你再也不要來找我了，我說了我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不管你用什麼來威脅我，誘惑我，滿足我，我都是這樣的回答。”

    周哲這番近乎是不要臉的話卻是讓安曉寧的臉色突然蒼白，死死咬著下唇，想要說什麼卻是沒有開口的勇氣，只能一雙杏眼一直盯著周哲的臉，幾乎沒有血色的臉上的表情近乎是驚恐。

    池業看著這樣的表情，下意識地不想去將安曉寧的表情和周哲的話聯絡起來，只是沉默地站在一邊。

    安曉寧和周哲僵持著，始終沒有任何結果。

    池業看著這樣下去也絲毫沒有辦法，也就開口詢問道：“周城還活著嗎？”

    周哲愣了一下，笑了：“誰知道呢？那要看他的造化，我可是什麼都沒有對他做，他要是足夠強大應該是能活著回來的，不過就算是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裏呢，他是否還活著……是個很值得探究的問題，不過那個小鬼是死是活，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池業突然就不知道還能再問什麼了。

    “滿懷期待地等著他回來了吧。”周哲突然嘆了一口氣。

    就連安曉寧和池業都被震撼了，這話居然是從周哲的嘴裏吐出來的。

    “不然的話，你們都沒有能期待的東西，別直接給周城陪葬了啊。”

    “……你個混蛋。”安曉寧咬牙切齒道。

    “你才知道我是混蛋嗎？都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學不會罵人？除了那幾個文縐縐的詞彙你還有其他的詞嗎？”

    “罵你就只需要一句混蛋就夠了。”安曉寧狠狠道。

    “我覺得還不夠，我比你想象的還要混蛋，我這個人從根本上就是爛掉了的，不管是怎麼樣都是讓人噁心的存在，你罵我也好，不罵我也好，我本來就是一個腐朽了的人，你想要拯救周城是嗎？你誰都救不了，安曉寧你什麼都做不到，一個人永遠都做不到拯救任何人。人類能夠輕而易舉地毀滅一個人，但是永遠都拯救不了一個人。”

    為什麼一個人總要覺得自己很偉大，覺得自己能拯救別人呢？

    說到底，不是就連自己都在這個塵世煎熬著找不到出路嗎？這樣的自己，連自己都拯救不了，還燃燒自己去拯救別人，為什麼要把自己過得這麼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