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池業出聲打斷了周城，他看著周城的表情並不是很好，幾乎是蒼白了一張臉，聽著周城的回憶。

    明明是很平淡的語氣，卻是讓人覺得心酸，他把太多的東西一筆帶過，但是就算是這麼迅速地跳過了重點，但是還是被池業察覺到了其中的心酸和苦澀。

    “怎麼了？”周城停了下來，說了太多的話覺得自己都有些口乾舌燥，看著池業沉默了半晌，沒有繼續問下去。

    “你就，不會覺得難過嗎？”

    “不會，都過去了不是嗎？”周城舔了舔自己的下唇，池業推過去了一杯茶，周城接過就一飲而下，並沒有太多的客套。

    池業一時之間覺得很難受，本來以為周城的變化不過是歲月給他的成長，但是聽他說的哪些，他才意識到，周城的這八年不是平順時光，而是暴力成長，要求他在一夜之間變得成熟，變得堅強，變得可靠，能夠和無常的社會鬥爭，最起碼要保證自己能在這樣的環境裡活下去。這就是周城這些年要去擔心的事情，這樣一看，只是停留在原地的池業，覺著這些年的堅持根本就不是任何難事。 

    池業的辦公室的位置不是很好，太陽光剛剛照進房間，隨著百葉窗撒下的一地光斑在輕輕顫動，辦公室裏安靜得很厲害，直到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並不大的聲音在相對安靜的房間裡被無限放大，突兀響起讓兩個人都嚇了一下，周城咳嗽了一聲提醒了一下，池業才從失神中反應過來，這才朗聲開口讓人進來。

    崔明豪抱著一疊檔案走進來，看起來表情並不好，甚至還有些沉重，結果鼻頭一動，突然就來了精神。

    “是什麼這麼香？”崔明豪的鼻子可是靈到不行，一進來就聞見了味道，鼻子嗅了幾下就一下子定位到了桌子上的小米粥，臉色都變了。

    池業涼涼地望了他一眼:“幹什麼？沒吃早飯呢？

    “嗯嗯。”崔明豪連忙點頭，表情太過乖順，幾乎是要吐舌頭的程度了，一旁的周城卻是沒有憋住笑了一聲，也不過輕輕哼了一聲，卻是讓池業的表情都緩和了不少。

    “可以吃點，本來就沒剩多少了。”池業准許了崔明豪的小貪心，從他手裏接過來了那些檔案，手上沉甸甸的一沓，單手捏著還有些困難，池業對於自己的腕力太過自信，卻是輕視了那些檔案的重量，這差點就沒有能捏穩，還是周城在一旁細心伸手扶了一把，纔將那些檔案給穩住。

    “組長，你小心一點。”崔明豪根本就不客氣，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抱著小米粥的飯盒就開始往嘴裏倒，坐在那個地方看得倒是清楚，嘴裏含著米粥，說話也是含糊不清的 。

    “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 

    “這不是關心你嗎？”崔明豪嘻嘻哈哈道，“這哪兒買的？手藝真好啊 。”

    “我親手做的。”池業淡淡道，就等著崔明豪好好誇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