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沒有料想到周城會把重點放在這裏，池業也是愣了一下，語氣也弱下來了不少：“嗯，你知道的，鄒橙這個人從高中開始脾氣就特別執拗，長大了也是這樣，她認定了要走她哥的路，誰都攔不住她。”

    “怎麼會有人攔得住鄒橙呢？”

    “是啊，沒有人會攔住她。”

    這樣絲毫沒有內涵的對話，周城只能選擇一直重複下去，但是這樣一問一答就讓氣氛開始有了返潮的感覺。周城的注意力也越發飄忽，他滿腦子都是安曉寧給他說的那些事情，鄒橙心心念唸的哥哥，是個同性戀，他現在和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甚至是願意爲了他拋棄了自己的家人和妹妹。

    到底是該說他是個痴情人還是該說他是個無情人，周城也不知道了。鄒俊卿不願意讓自己的妹妹知道這些事情，就是不想讓他的妹妹帶著有色眼睛去看他，所以纔會一句話不留下地離開，儘管這一切對鄒橙造成的傷害可能並不會小到哪裏去。

    “你在想什麼？”池業注意到了周城在發呆，開口詢問他是怎麼了。

    周城從自己的情緒裡抬起頭，看著池業勉強一笑：“沒什麼。”

    “你，這些年去哪裏了。”

    “去了很多地方。”

    “環遊世界嗎？”

    “也算是吧。”

    “那你玩得很好吧。”池業的語氣有些酸，到不是在酸周城能環球旅行，而是在他們擔驚受怕的時候，他卻是過得這麼好。

    “挺好的。”周城笑得有些苦澀。

    “你為什麼不出現，你怕我們會怪你，怕了整整十年嗎？”

    “……”或許是池業這話說得委實是太過委屈了，讓周城都有些無奈，“不是這樣的，是想要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的面前，纔會消失這麼久，抱歉。”

    “沒什麼好抱歉……嗯？你說什麼？”池業突然警惕了起來，“你什麼意思？”

    “都過去了，我回來了。”

    “說！”

    “……你急什麼。”周城倒是被池業這個樣子給逗笑了。

    “你不急什麼？”

    “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以後再說吧。”

    可能是周城的笑容太讓人安心了，以至於池業也安心了不少，也就沒有再繼續說什麼。

    “你和鄒橙這是怎麼回事？”

    “你要我說多少遍？我就是和鄒橙住一起罷了，省房租啊。”池業嘖了一聲，煩躁開口。

    “一說起來你就煩躁啊？”

    “這不是煩躁，我問你問題你都不好好回答，就一直給我轉移話題，有意思嗎？”

    “……我沒有轉移話題。”

    “周城你這人怎麼回事，你怎麼還委屈上了？”

    “你那隻眼睛看見我委屈了。”

    “你自己瞅瞅你的表情，就跟我欺負你了一樣。”

    “池業你吃撐了吧，胡說八道些什麼呢，你是不是無聊？”

    “我無聊死了。”

    周城的臉色變了好幾茬，最後只是冷冷吐出來了一句：“白痴。”

    “你罵誰嗯？”

    “誰問我我罵誰。”

    “你這話倒是說得好笑啊，這裏就我們兩個人，你說出來不是說自己就是說我，你怎麼？你哪兒來的膽子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