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得先給鄒俊卿清理一下了，但顧舟又擔心弄醒鄒俊卿，在長達三分鐘的糾結後，他還是決定還是清理了再說。他把鄒俊卿抱進浴室，折騰了老半天，才把他抱回床上，整個過程鄒俊卿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

    顧舟知道他這是累壞了，他坐在床邊伸手執起鄒俊卿的一隻手放在自己臉旁，問道：“鄒俊卿，你到底是要我怎麼樣？”

    鄒俊卿睡得深沉，自然不可能回答他，顧舟也不在意，他自顧自地說著：“你真的是差點氣死我了，剛剛你怎麼能就這樣一點反應都沒有呢，為什麼你就一點話都不說呢？你是不是故意氣我的？因為我對你太不好，我老是傷害你，上次是這樣，這次是這樣，讓你這麼累。”

    “我是真的在意你的，我真怕你醒過來就會恨我，雖然我這人的確可恨，要是你剛剛說的話是真的該多好？”

    “可是鄒俊卿，我愛你啊……”

    “我是真的愛你的，為什麼你不願意愛我……”

    “為什麼……”

    顧舟越說越迷糊，自己也是累到就直接趴在床邊上就睡著了。

    鄒俊卿醒過來的時候，看著睡在床邊的顧舟，被他的頭死死壓住的手已經麻木了。鄒俊卿儘量小心地扯出自己的手，但最後還是驚醒了男人。

    “鄒俊卿！”顧舟突然蹭起來，正好和一臉尷尬的鄒俊卿對上了眼。

    “早……”鄒俊卿呆了兩秒，才吐出這樣一個字。

    “你感覺怎麼樣？”顧舟伸手摸了摸鄒俊卿的額頭，“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沒有。”鄒俊卿看著男人細緻而專注的神情，搖頭回答。

    “鄒俊卿，你恨我嗎？”顧舟看著鄒俊卿的眼裏有些悲傷，“就算恨我也是……”

    “不恨。”鄒俊卿沒有等他說完就直接回答，本來是恨的，被強制壓在身下的行為讓他打心底裏痛恨，但是看著他捧著自己膝蓋大哭的樣子突然就恨不起來了。

    看了他太多意氣風發，驕傲到不可一世的樣子，第一次看見他哭得這般無助又委屈，眼睛聚焦的那一刻連自己的鼻腔都有些酸。得是愛得多苦才能崩潰到這種程度，差點就這樣殺了自己；又得是愛得多深，對著自己淤青的膝蓋也能哭得這樣委屈。

    “……我……”顧舟說不下去了，他拉過鄒俊卿的手細細地吻著，“你說的是真的嗎？”

    “你說什麼？”鄒俊卿有些疑惑。

    “不讓我走了。”顧舟有些怯意。

    “別走了。”鄒俊卿看著顧舟那個小心翼翼的樣子失笑，他走了自己又能怎麼辦呢？

    “鄒俊卿啊。”顧舟站起身來抱住鄒俊卿，滿足地嘆謂了一聲。

    “是我對不起你。”鄒俊卿回抱住顧舟。

    我也對不起自己，我們誰都對不起，所以餘生只能互相糾纏，已經鬧到這種地步了不再繼續掙扎了。也不知道這段時間他是怎麼過來的，鄒俊卿真切地感覺到顧舟比記憶中的那個人瘦了太多，不過一夜卻是明明白白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