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和時光真是一件好東西，把全部的東西都給掩埋了，就連那些過去的罪過和禍患都變得這麼遙遠，周天澤的去世就像是給這一切都劃上了句點，最後只剩下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就算周哲還在追查，就算是周城和周哲之間的矛盾還是不變，但是也不可能再是什麼更大的問題了。

    周城的離開對於池業委實是個很大的打擊，楚湉完全能理解他的心情，畢竟當初的時候，自己也是這樣的頹廢，當被自己保護的東西在自己面前碎掉的時候，沒有人能很好地接受這一切，更不要說就連影子都看不見了，你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否還活著。

    這點迷茫在曾經的時候讓她一度奔潰，也一度給了她活下去的勇氣，在沒有找到周哲之前，在看著周哲安然無恙之前，她真的做不到滿不在乎，她在意的關心的心裏的重點全部都是周哲。

    對於現在的池業也是那樣的吧，他這樣努力這樣認真，想要拯救自己的朋友，甚至不顧距離地想要去追上他，但是就是這樣私心的人，卻是什麼都沒有留下地離開了，不管對於誰來說這都不是一件能讓人很快接受的事情，更不要說是池業這樣執拗固執的孩子了。

    和宋其清一切離開不僅僅是因為對宋其清的說辭產生了好奇，她也想要爲了自己的小侄子問出一下關心周城的東西，不管怎麼樣，總不會虧到哪裏去吧？

    周城的事情沒有問出來，蘇眉的事情倒是聽了不少，從十年前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了，在周天澤的去世的那天晚上也是隻知道蘇眉出現了，並不知道蘇眉在哪裏。想來也是趁亂離開了，所以當時的宋其清纔會單獨留下了牽制著周哲，讓蘇眉能儘快離開。

    “你說蘇眉有什麼錯呢？你說她喜歡一個人錯在哪裏呢？”宋其清問著楚湉，蘇眉就坐在他們的對面看著書，看起來很安靜的樣子。

    蘇眉對楚湉沒有印象，覺得楚湉就是宋其清的朋友，還特別友好地微笑，她笑得太過坦然以至於楚湉覺得自己要是不回笑簡直就是不懂禮貌。

    “蘇眉像一個純粹的少女，她對於周天澤的喜歡是真實的，不摻雜雜念的，但是她沒有辦控制她的病，她的人格分裂，她的潛藏人格從來沒有被重視過，雖然很奇怪，但是蘇眉的病的確沒有被查出來過。”

    “蘇眉最後沒有被定罪，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病？”

    “是，但是案宗已經被處理了，所以也不可能重新翻案。”

    “案宗也能被處理？”

    “他比全部人都想得多。”宋其清認真道，蘇眉的父親知道全部，但是從沒有插手過關於蘇眉和周天澤的一切，他就像是漠視這一切的發生，然後故意等著東窗事發的時候出來處理事態，把全部的東西都處理掉，不給蘇眉留下一點的影響。

    楚湉愣了一下：“你不覺得很嚇人嗎？”

    “是，他就像是先知，知道了一切但是又放任了一切，而且我甚至懷疑他一開始就知道蘇眉有著人格分裂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