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業咬了一口煎餃，他早已記不清當初煎餃的味道，也不知道和當初的煎餃的味道到底是差在了哪裏，嚼在嘴裏就是煎餃的味道，並沒有什麼大不同，不談好吃到哪裏去，也不至於無法下嚥。

    “畢竟就連人都不一樣了，就算還是當初的那個老闆，估計也不可能會把味道和之前的一樣。”池業喝了一口淡豆漿，豆漿味並不是很濃郁，更多的還是糖精味道，讓他喝著有些難受。他習慣於自己早起準備早餐，已經很久沒有出來吃過早飯了，豆漿也是提前一夜泡好的豆子，早晨直接打新鮮的豆漿。那種滋味自然不是現在喝的這種圖方便的東西能比得上了。

    “說的也是。”周城的煎餃也只咬了半口就放了下來，看著池業淡然笑著。

    池業卻是突然驚覺自己說錯了話，哽在嗓子眼的那口豆漿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看著周城臉色複雜。他們都在和努力地逃避關於改變的話題，十年的時間能改變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多到完全都沒有辦法去細數。

    細數那些改變只會把那些年所經歷的事情全部重新算一遍，算到最後總還是逃不開那空白的十年。整整十年的時光，說沒有了就沒有了，面前坐著的這個人也不是小時候的感覺了，周遭的一切都變了這麼多，讓人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不知道怎麼面對，不知道怎麼解釋和質問，只有沉默變成了最好的相處方式，讓人完全沒有辦法去解決這一切。

    “想說什麼就說，畢竟這是一個好機會。”周城早就已經做好了回答他全部問題的打算，所以不管池業問什麼，他都會一點都不隱瞞地回答。

    “沒什麼好問。”池業卻是佯裝不在意的樣子，“你什麼時候有空去見見鄒橙，她也挺想你的。”

    “那你呢？”周城看著他試圖把話題往鄒橙的身上引，自己固執著想要把話題給搬回來。

    “很重要嗎？”池業不過是一句反問，周城就沒了話語了。

    “我會去見她的。”周城回了一句話，池業看著他埋頭盯著自己碗裡的稀飯，並沒有再說什麼，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再也做不到開口。

    身邊的顧客來來往往，坐下了一波又走了一波，也就他們兩個人硬是呆坐了整整一個小時，直到早餐的高峰期，身邊全都是趕著要坐的人。兩個人也不好意思繼續留下了給人添麻煩了，就結了帳離開了。

    按照時間趕回去正好公司開門，一路上無話，池業還走得特別快，這個時間在哪裏都在堵車，更不要說進入市中心了，估計走著去還不一定比坐車慢。池業走在前面，周城就跟在後麵，周城離開了太久也記不清這路了，路上上班的行人又多了不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斷，被行人間隔著稍不注意就會跟丟。周城就這樣直接被池業在路上甩掉了，如果不是知道池業根本不會讓他自己迷路，他幾乎都要以為池業是故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