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有用嗎？”池業突然沉聲道。

    “……”鄒橙止了哭抬眼看著池業，池業的臉色差到了極致，他的臉上有著一種近乎是扭曲的憤怒和無奈，想要爆發又顧忌著面前的鄒橙，就像是深呼吸了一口氣憋在自己的肺裡，就連臉部的肌肉都在緊繃着，他想把自己的情緒給憋回去，他做到了。

    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氣，然後看著鄒橙：“就算我什麼都知道，我一直陪著他，他的全部事情我都清楚，也一樣沒用。”

    “池業……”

    “你別叫我，你讓我自己靜靜。”

    “你知道你已經靜了多久了嗎？你靜不下來，你越來越暴躁，你的靜一靜就是放任自己的情緒，不斷地去挑戰自己的底線，把自己變得更加糟糕，如果這是你靜一靜的話，那你還是別靜一靜了。”

    這是當初的鄒橙對他說的，現在的鄒橙也是這樣的態度，他說他想靜靜，鄒橙就絕對不會讓他靜靜，怎麼煩人就怎麼來，說什麼都不讓他一個人帶著。從高中開始就是這樣，直到現在都還是這樣。

    “你自個好好想想，周城為什麼會回來，就是為你給你說一句你這人無所謂嗎？”鄒橙說。

    池業不知道回答什麼，就算在周城面前裝得很硬氣，但是他也並沒有他裝出來的那樣無所謂，甚至可以說他的心態已經完全崩掉了。這要不是鄒橙吵著他煩著他，說不定他就怎麼樣了，要不是鄒橙一直拉著他……要不是鄒橙一直拉著他。

    “不說這事兒了。”

    “怎麼可能不說了，你有他聯繫方式嗎？”

    “……”

    “你別給我說你就見了一面，什麼都沒有留下吧？”

    “……”

    “池業你是個傻子吧！”

    “你現在罵我也沒有用啊。”

    “我靠，你這個腦子，還有救沒有啊！”

    鄒橙抓著池業瘋狂地罵，池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瞅著她不知所措，也就一面，最後還鬧得不歡而散，誰知道周城還會不會出現。

    池業悶了很久：“最起碼他回來了，肯定不至於又找不到了。”

    鄒橙瞄了他一眼，也沒有說話了，沉默了很久站起來說：“明天再說吧，我去看書了。”

    鄒橙選擇了讀研，但是過程有些艱難，她的確沒有他哥那樣聰明的腦袋，而且一邊工作一邊考研的難度和壓力也不小，但是在歷史遺留問題上，明顯還是看書輕鬆一點。不管是什麼時候，關於周城的話題都絕對不可能是輕鬆的，怎麼可能能輕鬆面對啊？

    那是青春的時候的夥伴，是曾經交心的存在，是把對方看作最重要的人的時候，那個年紀最在乎的就是友情，偏偏就這點東西還被強行隔斷了，誰有笑得出來，誰又能坦然以待。

    反正池業是做不到的，鄒橙也做不到，只要一涉及關於周城的問題，就會突兀地轉移掉話題，今天卻是說什麼都避不開了。

    “鄒橙，如果他對你說這種話，你會怎麼樣？”

    “我會一拳揍在他的肚子上，讓他重新給我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