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

    明明是笑得這麼開心的，周城隨口的一句話就吧氣氛完全毀掉了，池業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不叫卻是滿臉的戒備，什麼話都不說，不論是周城說什麼，他都一律不理。就像是在生悶氣，不說話不迴應，周城試了很久，都沒有把他哄好，之後池業還嫌煩，說了一句閉嘴就自己睡覺了，完全不理會周城。

    “我真的是無可奈何，我是直接被帶走的，沒有反抗的餘地，如果有機會我也想好好地給你們道別，我也不想這樣突兀的離開，就算是我已經準備好了離開的打算。”周城沉聲道，“我就只有我一個人罷了。”

    “你還有我，還有……”池業一拍桌子站起來，一把抓住了周城的衣領。

    “我一無所有。”周城打斷了他。

    他笑了笑，想要起身離開：“池業，我當真是一無所有的，我就不該……動了惻隱之心來見你，沒有遇見我，你會過得更好吧？”

    池業攥緊了拳頭，泛白的指節是他最後的理智：“那你把那段時間看成什麼了！我為你做的事情，我陪你經歷的事情，到底都是些什麼東西，你真的有把我當成你的朋友嗎？你有把我當成你的兄弟嗎？”

    “絕望。”

    池業沉默地看著他，過了好久纔出聲，嗓音帶著顫抖：“你說什麼？”

    “我把那段時間當成絕望，甚至是我想要抹掉的存在。”周城重複著他的話，池業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你別後悔你今天說的話。”

    周城背對著池業，神情是那麼悲傷，但是他的聲音卻是那樣平穩：“我從不後悔。”

    儘管他早已潰不成軍。

    池業回家時，鄒橙在沙發上敲著二郎腿，抱著一包薯片咔嚓咔嚓吃著，看著池業回來含糊不清地打著招呼：“喲，回來了？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晚？”

    池業只是淡淡的看了鄒橙一眼，沒有回答，繞過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鄒橙看著池業那失魂落魄的表情也是奇怪，雖然聽說他的下屬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但是還很少看見他這種失魂落魄的表情，自己把薯片往桌子上一丟，扭頭對著池業還沒有關上的房門吼道：“喂，你這是怎麼了？”

    “我怎麼知道？”池業的語氣也很是不善，顯然十分煩躁。

    鄒橙直接被這句話弄笑了，什麼叫他怎麼知道，他當事人不知道那還有誰知道？這當真是脾氣厲害了，自己受了氣就往自己身上撒，池業他還真是敢啊。鄒橙雙手一拍，就從沙發上站起來，然後直接就跑到池業的房間門口，哐哐哐地砸門：“池業你給我滾出來，給我能耐了，連本姑娘你都敢兇了，是不是皮子癢了？！”

    鄒橙砸門砸得太過用力，池業本來一關門就趴在床上躺屍，鄒橙這一通折騰，差點直接把他震到地上，抓了個枕頭把自己的頭捂住，但是砸門的噪音還是一直往耳朵裡鑽，最後實在是沒法了才爬起來，不情不願地給她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