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澤這樣說完後還真的就把三明治又給裝好了，拍了拍自己的屁股站起來，看著徐淼微笑：“走吧，我們走吧。”

    周天澤表現出了一種很期待的感覺，他甚至沒有開車，就直接和徐淼步行走出了公園，在大街上有很多小店，周天澤也不講究，就直接選了一個小店就進去了，駕輕就熟地選好了自己要吃的麵，然後等待著徐淼發話。

    徐淼還在發呆，直到周天澤開口叫他他才反應過來，匆匆選擇了自己的要吃的，在等待的過程中，徐淼斟酌了很久才問出口：“周先生你是白手起家嗎？”

    “我也不知道我這算不算是白手起家。”周天澤思考了一下，最後也沒有給出確切的答案，“你覺得哪裏很奇怪嗎？”

    “只是周先生對我們這種普通群眾的東西這麼熟悉讓我覺得很好奇。”徐淼解釋著。

    “因為以前也是一個普通人，而且也度過很艱難的一段日子，別說麵了，就連粥都吃不起，比乞丐都還要慘。”周天澤說著這些並不輕鬆的過去卻是相當輕鬆，臉上的笑沒有半分的難受，看著這樣的笑，明明徐淼知道自己問了很失禮的問題，但是卻絲毫感覺不到不自在，周天澤很好地照顧了他的情緒。

    按照事務所的人的討論，周天澤手下的企業是個老公司了，而且勢力還不小，能接手這個公司的周天澤也絕對不是普通人，怎麼也還經歷過這麼多苦難的事情，這倒是和他聽聞的訊息完全不一樣。

    “周先生，今天不是叫我出來談正事的嗎？”

    “雖然我快死了，但是也不至於忙著這一兩天吧，我一點都不急，徐律師你很著急嗎？”

    “那倒不是，只是我感覺我現在的行為就像是在翹班玩一樣。”徐淼的聲音越來越低，他已經經歷了太久的忙得腳不沾地的日子怕，突然就閒了下來讓他完全不適應，甚至還有了玄妙的負罪感。

    “最近挺累的吧？”

    周天澤突然問了一句，徐淼聽清楚的問題愣愣地點了點頭，又突然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

    “你的壓力很大，我看得出來，除了我你還有其他的委託者嗎？”

    “沒有了。”

    “那你就可以專心於我的工作了，我對於遺囑也沒有什麼概念，畢竟也是心血來潮地想要立遺囑，我這個也完全沒有考慮好，但是吧我年紀也不小了，萬一什麼時候突然冒出來一句，我又給忘記了那這個工作就要無限延長下去了，我想徐律師你也不想的吧？”

    周天澤說的其實並沒有什麼道理，徐淼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反駁，這個男人就像是完全看透了他。他是真的很累，累到焦慮到晚上只能靠吞安眠藥入睡，而且在效用越來越弱的情況下，他開始越吃越多，甚至快要接近臨界值了，自殺的臨界值。比起工作上的壓力，來自周遭的冷漠更加打擊他的信心，怎麼會有一個地方除了惡意還是惡意，所有人都在靠著想盡辦法不折手段地想要把人給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