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不是這樣啊，你要是不說，他怎麼會知道啊，不說怎麼解決這一切啊，什麼都不知道是很無力的事情你知道嗎？”

    鄒橙盯著周城的眼睛，聲音突然就低了下去，最後的尾音低到幾乎是聽不見的地步。

    “鄒橙……”

    “明明什麼都不知道的是我纔對啊，你們什麼都不告訴我，你們什麼都瞞著我，卻還和我交談說笑一起走，你們之間的默契是我根本就無法介入的東西，這是很過分的事情你懂嗎？”

    “對不起鄒橙，我沒有想到……”

    “你到底是沒有想到，還是你根本就不願意嗎？”

    “……”

    “周城你不願意對我說，不然上次在走廊上的時候你就已經說出來，你的坦誠只有在面對池業的時候纔會存在，而我也不過是一個局外人，不是嗎？”

    “不是這樣的，你不是局外人。”

    “那你給我說啊！那你告訴我真相啊！那你給我說清楚你們這段日子到底是經歷了什麼啊！為什麼要把我排除在外，因為我什麼都做不到嗎！？”

    鄒橙越說越激動，最後幾乎變成了爭吵的架勢，在一通亂吼後，嗓子的過度緊繃讓她的聲音有些沙啞，胸口劇烈起伏著，整個人都處於緊繃的狀態。

    “是……對不起，我真的說不出口。”周城就差一點就能開口了，但是他還是把那話給吞了回去，他真的無法說出來，對著池業以外的人說出來。

    “不是我們隱瞞你，而是這一切沒有必要讓你知道，這不是什麼有趣的事情，真相甚至可能會讓你難以接受，就算是你知道了你也無法改變什麼。我們什麼都做不到，這些事情就是累贅，你知道了沒有半點好處。你覺得不告訴你這一切的我們是在孤立你，是沒有把你當朋友，並不是這樣的，正是因為把你當成朋友纔不願意讓你和我一起去面對真相，和我一起為之間的無力和無可奈何失望。這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沉重深刻悲哀到了極致的真相，我真的無法說出口。”

    越回想就越難過，就算是周城也沒有能完全緩過勁來，一直以來都是池業叫他冷靜下來，身邊沒有池業他是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怎麼面對現在的鄒橙，怎麼給她解釋這一切，這是一個近乎無解的問題。說了是對鄒橙的傷害，不說是對信任的傷害，如果是讓周城選擇的話，他會選擇後者，沒有必要再增加一個情緒者，被這出鬧劇而左右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只要自己做到答應周哲的事情，這一切就真的完全結束了。

    他會離開，徹徹底底地離開，不會再出現鄒橙和池業的面前，自己不過就是他們人生裡的匆匆過客，在往後的十年，二十年裏，自己就會被逐漸淡忘，他也不重要，他無法影響他們的生活，在他離開後，一切都會迴歸正軌。

    “對不起，我真的說不出口，對不起鄒橙，對不起……”無力蒼白的道歉裡，鄒橙的眼睛漸漸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