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湉都這樣說了，周哲自然沒有違抗的道理，就算再不爽再不願意他也不可能不給楚湉面子，這個世界上唯一能牽制他的除了安曉寧，可能就只有楚湉了，這是最後一個會真心帶他的人了。

    周哲轉身離開，走到百米開外的長椅上坐著，眼睛一直望著楚湉和宋其清的方向。

    “您問吧，我全都會回答。”宋其清閉了眼，滿臉伏罪的表情。

    “你坐。”楚湉淡淡地開口。

    “什麼？”

    “坐下，我可不想仰著頭看著你。”楚湉沒好氣地說道。

    宋其清苦笑了一聲，太久沒有見過楚湉了，本來是這麼禮貌平靜的女孩，卻已經學會了話裏帶刺，滿臉不耐煩：“好。”

    宋其清坐在了楚湉的身邊，顧忌著楚湉的情緒，兩個人之間的位置足夠再坐下一個人，楚湉看著他的動作並沒有說話，預設了他的做法。

    “說吧，全部。”

    “你說的全部，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你為什麼會做這樣的事情。”

    “因為惻隱之心。”宋其清苦笑道。

    “惻隱之心？對誰的？對蘇眉的？你因為對蘇眉的惻隱之心所以你選擇了摧毀另外三個人，為什麼你的惻隱之心這麼廉價並且不公平？！”楚湉就像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她的胸口劇烈起伏著，看著宋其清滿臉的難以置信。

    “是，對蘇眉的惻隱之心。”宋其清直視著楚湉的眼睛，“他當時的表情讓我壓根沒法拒絕她，就算在你眼裏蘇眉是一個魔鬼一樣的存在，但是在我眼裏蘇眉只是一個小姑娘，會因為得不到一個布娃娃而輕聲啜泣的一個小姑娘。”

    “小姑娘不會爲了一個娃娃而摧毀全部，蘇眉她不是孩子了，你也不是救世主。”

    “我是罪人，我知道，我會用我的餘生去懺悔，但是這一切你並不能完全怪蘇眉，就連周天澤都原諒蘇眉了。”

    “這不可能會是我去理解的事情，我也不可能會去嘗試理解你們，你們就是惡，為什麼我要去理解惡？”楚湉恨聲道。、

    “你可以怪我，罵我，但是蘇眉真的沒有錯，甚至對於她來說，這一切她都沒有意識到，她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什麼。”

    “……你什麼意思？”

    “蘇眉她有人格分裂，她的另外一個人格是她的母親，是一個能把自己逼死的女人。”

    “你說什麼？”

    “做這一切的都是蘇眉的母親，而不是她，她對於周天澤的慾望是正常的，但是她的母親是扭曲的，甚至扭曲到幾乎佔領了蘇眉的意識，想要把一切都毀滅掉。”宋其清看著楚湉的表情說不出什麼心情，“你不信是嗎？不信是很正常的，畢竟這一切太過難以置信了，但是真相就是如此，我甚至都找不到別的說法。”

    “你現在把全部的錯誤都推到蘇眉的另外一個人格身上去嘛？就因為這樣，周哲母親的命就是白白流失的嗎？那韓沫怎麼辦？她怎麼辦？她是白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