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訴我他怎麼說的？你說啊？你倒是說啊？他是怎麼把那些血淋淋的錯誤給完完全全推掉的？他是說了什麼纔會讓你直到現在都還在維護他？你倒是說啊！？”

    “他沒有絲毫隱瞞地承認了自己的錯，甚至比你說得更為透徹，他自己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也明白這些錯誤是難以挽回的，他在很認真地譴責自己，可以請你別再這樣苛求你的父親了嗎！”

    安曉寧紅了眼圈看著周哲，周哲卻是笑了。

    “什麼叫我苛求他，我這是在提醒他，提醒他別忘了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他犯下的錯誤，他害死的人，他毀了的人生，這一切都是他應得的報應，安曉寧你在這裏做什麼聖母呢？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做原諒他的聖母？他的罪業沒有人能原諒。”

    “……”安曉寧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地閉了眼，“我們之後再說。”

    病房門被推開，醫生和護士已經陸陸續續地出來了，在看見安曉寧的時候醫生衝她點了一下頭，安曉寧回禮鞠了一躬。

    等人走遠了，周哲纔開口：“如果是你想勸我原諒周天澤的話，你也可以給我滾遠點了。”

    “周哲，你也需要知道一些事情。”

    “我知道的事情已經夠多了，你不用說了。”

    “你不想知道關於你母親的事情嗎？”

    “……他給你說了我母親？”

    “對。”

    “你在說什麼搞笑話，他有什麼資格提起我的母親？”周哲對這個詞語難為產生了一點動搖。

    “所以，你願意聽我說幾句話嗎？”

    “咖啡館是嗎？我在那裏等你。”周哲不想進去面對周天澤，他只想看見他痛苦的表情，一點也不讓這個男人感覺好受，這個時候進去也不過是給自己添堵。

    周哲面前已經擺了好幾杯咖啡了，他一口都沒有動，全部堆在面前，等咖啡涼透了他再重新點一杯。

    到第五杯的時候，服務員端來了新的一杯熱騰騰的咖啡放在周哲面前，委婉得開口問他是否需要自己把這些涼透的咖啡給撤下去。

    安曉寧這個時候纔來，周哲連位置都沒有變一下，之前坐在哪裏，他現在還坐在哪裏，倒是節省了安曉寧找他的功夫。一過去看見一桌子的咖啡，自己也是愣了，指著這一桌子的咖啡問道：“你給我點的？”

    “不是。”

    周哲硬梆梆地回答著。

    “謝謝你了。”

    “我都說了不是，你這個女人是不是太擅長自作多情了？！”

    安曉寧的動作愣了一下，還是從容坐下：“對客人表示感謝是禮儀。”

    “我還是你的客人？我可真是不勝感激。”

    “如果是說出來刺我的大可不必，我們還是進入正題吧。”

    “我居然會蠢到在這裏傻坐了這麼久，就是爲了聽一個外人講我媽。”周哲自嘲了一聲，臉上滿是不情願。

    “但是你的確很在意不是嗎？你明明可以直接離開，但是你還是在這裏等著我，承認吧周哲，你其實你也很在意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