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的不喜歡梁小文嗎？”池業還是不死心。

    “不喜歡。”

    “噢。”

    “我怎麼看你就跟鬆一口氣一樣？你不會真的是彎的吧。”

    “滾滾滾！我這是在慶幸單的不是我一個。”

    “好，我明天去找物件。單還是你自個兒單吧。”

    “……”池業深呼吸一口氣吐出來一句，“塑膠兄弟情。”

    “塑膠都不存在，考慮一下泡沫吧。”

    “……我真的是瞎了眼了把你當兄弟。”

    “看你和鄒橙關係這麼好，我一直以為你只會和人做姐妹。”

    池業最後還是沒有按捺住揍人的衝動和周城扭打了起來，打得狠了兩個人都多多少少掛了點彩，池業本就是打來鬧一下，周城卻是帶著狠勁兒，這打急眼了兩個人都動了狠。

    周城坐在路邊的臺階上揉著自己的臉開口：“該我問你了，周哲給你說了些什麼？”

    “他什麼都沒有給我說。”池業回答地特別快，下意識否認連他自己都沒有立馬反應過來。

    “我不信。”

    “你看我這像是說謊的樣子嗎？”

    “像。”

    “我說謊是什麼樣子？”

    “像個傻逼。”

    “……”

    池業不知道自己在撒謊的會下意識地移開視線，這個人過於老實所以不擅長隱藏自己情緒，他不會欲言又止，卻會立馬叫停話題。

    “反正不管他說了什麼，都不要相信，也沒有必要相信。”周城也不強迫池業說出來，用腳趾頭也能猜出來他會說些什麼。把自己偽裝成關心自己的模樣，粉飾太平，甚至將過錯推到他的叛逆上，掩飾他們不合的真相。

    “包括你恨他們嗎？”

    周城眼底的訝意一閃而過：“那倒是真的，離周哲遠點。”

    氣氛突然不對勁，池業也不行繼續下去，索性把話題引鄒橙身上：“你說鄒橙待醫院沒事吧？”

    周城想了想：“她哥在醫院，應該問題不大。”

    “嗯……我倒是覺得就是因為她哥在醫院問題才大。”

    “嗯……”

    周城誠懇提議：“要不我們再回去吧？”

    “回去了我們問題也大了。”

    和鄒橙玩得近才知道她有個哥哥，雖然兩個人關係看起來挺僵的，但是能感覺到鄒橙很在意她哥哥，這麼直率的姑娘在面對鄒俊卿的時候卻格外彆扭，嘴上不饒人要多嫌棄有多嫌棄，自己又經常跑去醫館。

    鄒俊卿似乎幾年前就離家出走了，似乎是沒有回去過。

    池業偷看了周城一眼，狀如無意道：“和家人能有什麼矛盾呢，好好說說不都能解決嗎？”

    “那是你。”周城的聲音很悶，“你家庭美滿幸福不代表每個人的家庭都和睦和.諧。”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但是我只能聽出來這個意思。”

    本來兩個人是並排走著的，周城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了腳步，正好站在慘淡路燈下，站得筆直而倔強，盯著池業的眸子又深又沉。周城膚色偏白，被慘白的燈光一照更是沒有神采，周城從沒有以這種表情面對過他。

    臉上好像結了霜一般，眼神突然冷了下來，周城似乎是之間覺察到表情不對，垂了眉眼避開了池業的目光，微抿的唇刻意抑制住即將出口的不合時宜的話，

    那是池業第一次見周城這副模樣，和他打鬧習慣了，不知道他還有如此沉鬱的表情。兩個人之間也不過兩步的距離，池業伸手就能拉住他，但是他卻僵在了原地，不過兩步的距離卻感覺遠到無法觸及。

    在他和周城之間好像突然樹起了一面牆，極薄極淡卻又真實存在的。

    他們在沉默中對峙，莫名的情緒讓兩個人都搞不懂他們到底在幹什麼。

    “回去吧，再晚點就門禁了。”最後是周城往前走了兩步，推了一下池業的肩膀，放輕鬆了語氣。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