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宋其清震驚的是，楚湉真的拆掉了全部的攝像頭，而且每天都在給他報告自己又發現了多少個攝像頭。

    “我的天啊，真的好多攝像頭啊，怎麼可能會有人爲了情趣安置這麼多攝像頭？”楚湉極其認真地說。

    “那不就說明這攝像頭不能動啊，萬一你把攝像頭背後的人激怒了怎麼辦？”宋其清頭疼得厲害，她又不知道怎麼阻止她。

    楚湉爲了方便，甚至直接搬進了周哲家，這已經是第三天在這個房子裡過夜了。早上起了早製做早飯，然後送周哲去上學，幼稚園是這個地區配備的，所以理房子也不是很遠，如果楚湉的腳程夠快的話，半個小時能走一個來回，一回來就開始找攝像頭。

    “激怒了不是正好嗎？就能把人引出來了。”楚湉似乎是對於這個猜想很感興趣。

    “你把人激怒了你怎麼辦？萬一引火燒身呢？”

    “不是還有你嗎？”

    “……什麼？”

    “啊，對不起，是我太自以為是了。”楚湉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然後就慌忙改口。

    宋其清卻是很受用這話，語氣也緩和了不少：“你……就這麼信任我嗎？”

    “除了信任你，我還有可以信任的人嗎？”

    “那就請盡情信任我吧。”

    我會把你引向徹底的歧途，讓你和真相越來越遠，讓你這輩子都找不到真相，就這樣一直相信我下去吧，我會保護你的。

    楚湉掛了電話，看著自己掌心的攝像頭，全部丟進了垃圾桶。

    這是她找到的第30個攝像頭，她不知道還有沒有，所以她打算繼續找下去。

    從她發出了“拆全部”的指令後，韓沫就再也沒有清醒過哪怕一次，她繼續著自己的面無表情，計算著這個房子裡還有多少的攝像頭。

    除了安置攝像頭的人，她就是最清楚這個屋子有多少攝像頭的人，在這麼多個日日夜夜，在不動之中默默觀察這一切，數著這個屋子裏所有的攝像頭。

    最起碼，在客廳裡的攝像頭，她全部都找了出來，不管怎麼樣，在這個全是眼睛的房子裡，她要爭取創造一個沒有眼睛的能讓她喘氣的空間。

    楚湉把裝著攝像頭的垃圾丟了出去，回來的時候就是一句——

    “老師，謝謝你。”

    楚湉抬頭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女人，韓沫這是第一次徹底清醒地和她進行交流。

    “不管怎麼樣，我謝謝你對小哲做的所有，也很感謝你對我們的幫助，我希望你能幫我和小哲逃出去。”韓沫盯著她的眼睛，“我只能找到你幫忙了。”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和小哲是被綁架來的，我甚至不知道這是在哪裏，我已經被監禁在這個房子裡整整兩年了，或者更久。”

    “你並沒有瘋是嗎？”

    “我不能瘋，小哲還需要我，他的父親已經回不來了，我不能離開他。”韓沫垂下了頭，比起她平時偽裝出來的沉默，現在的她真實而讓人心安。

    “那你為什麼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