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話一出口，車子裡的氣氛瞬間就冷了下來，楚湉並沒有接話，只是完全沉默了。

    宋其清也覺得有些尷尬，似乎說得太突兀了，畢竟這可是一個很少和男人接觸的人，突然就說這樣的話會被當成很輕浮的人吧。

    他有些擔心地偏頭，卻發現楚湉一張臉紅得要滴血一般。

    ……真是純情啊。

    這搞得宋其清都有點尷尬，尷尬著卻是突然笑了一聲：“還挺有趣。”

    “嗯？什麼？”

    “沒什麼，你沒事吧，車子裡很熱嗎？要不我開空調？”宋其清打趣了一句，明知故問。

    “沒事。”楚湉又把頭埋下去了，看起來著實有趣。

    楚湉緩了半天才冷靜下來，這纔想起來正題：“對了宋先生……”

    “不用這麼生疏。”宋其清之間打斷。

    楚湉一時有些犯難，不叫宋先生那能叫什麼，不管怎麼叫都會往親密了叫，現在的她是不敢的，長久的沉默後還是宋其清開口了。

    “你要是為難的話，就隨你叫吧。”

    “抱歉，我是想問問你還查到了些什麼，比如這家人的仇人什麼的。”

    “仇人什麼的倒是沒查到，要查這個需要時間，我這裏有些整理的資料，就在後座上，一會兒你下車就拿回去吧。”

    “謝謝了。”

    “沒什麼。”

    宋其清倒是考慮得周全，不僅送她回家，還給她把資料都準備好了。

    “話說，你不會怕嗎？”宋其清隨便閒聊著。

    “怕什麼？”

    “韓沫，已經瘋了吧。”

    楚湉正想開口，腦子裏一閃而過韓沫的那句無聲的“別說”，到嘴邊的話變成了一個沉悶的鼻音：“嗯。”

    “看樣子還是有點怕的啊。”宋其清狀似無意地輕嘆著。

    “還好吧，夫人只是不說話罷了，也不會有什麼過激的行為。”

    “沒有嗎？”宋其清反問了一聲。

    “沒有……嗯，沒有。”楚湉猶豫了半晌，還是選擇了否定。

    宋其清嘆了一口氣：“你可以選擇信任我，也可以依賴我一點，再怎麼說我也是個男人。”

    “真的很謝謝你宋先生，你幫了我太多了。”楚湉語氣感激。

    “我除了找了一些資料以外，也沒做什麼，倒是你努力了很久了。”

    “欸，你怎麼知道？”楚湉有些驚訝。

    “你說吧。”

    “我說過嗎？”

    “嗯……大概是你昨天哭的時候吧，你哭得太厲害都有些崩潰的樣子，我就覺得你肯定已經煎熬很久了的樣子，希望我這樣說沒有冒犯你。”宋其清的聲音清亮坦然。

    楚湉一時之間眼睛變得有些酸：“這樣啊，你可真厲害呢。”

    “多謝誇獎。”

    宋其清把楚湉送到了家樓下，楚湉很誠懇地對他道完謝就匆匆轉身離開了，他苦笑了一聲，尋常女孩都會留他喝點東西再走吧，這個楚湉還當真是有趣得緊。

    回到家就累癱的楚湉跪坐在玄關，想起來今天的全部事情，累得連手指頭都不想動。

    為什麼自己沒有能對宋其清說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