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中午了，我們先去吃飯吧。”

    “不用你假惺惺。”

    “你不餓嗎？”

    “關你……”

    “你能換一句話嗎？”安曉寧誠懇問道。

    “……”

    最後周城還是被安曉寧哄著去吃了午飯，吃完後周城大概是覺得吃人嘴短，再繼續橫下去也不好意思，何況她對自己也不差，於是乎主動攀談了起來。

    “你……到底是誰？”

    “我叫安曉寧啊。”

    “你是……周……周哲的女朋友嗎？”周城提起周哲的名字就噎了一下，由此可見他是多不情願提起這個人的名字。

    安曉寧有些吃驚：“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和他無關啊。”

    這次反倒是周城疑惑了：“那你和他們是什麼關係？”

    “我是你父親的朋友。”

    “嘖。”周城真實不爽。

    “……我聽見你嘖了！”安曉寧拍著桌子小聲抗議。

    “聽見了又怎麼樣！”

    “你這孩子脾氣太差了吧！”

    “和他有關係都不是什麼好人。”

    安曉寧有些無語，只能感嘆：“真是小孩子脾氣啊。”

    “別把我當小孩。”

    “但你的確是小孩，包括你現在說的話，做的事都是個小孩子行為。”安曉寧輕笑。

    周城沉默了，許久纔開口：“所以我覺得我現在很無力，我想徹底擺脫他，甚至想報復他，但是我卻做不到。”

    “他現在做的一切都是他該做的，是他身為一個父親應該給自己孩子的支援，甚至他將你獨自一個人留在別的城市的行為纔是真真正正的失職，你可以埋怨他倒是不能咒罵他，畢竟他是你的父親。”

    “你是在說教我嗎？幫他做說客，你知道多少就來當這個老好人，他自己都已經認罪了。”

    “什麼罪不罪的，我只看見了一個人正在飽受疾病的折磨，只是想在虛弱之時看看自己的孩子，在我眼裏就這樣簡單。”

    “什麼都不知道還試圖發言的你真可笑。”

    “明明還是個孩子卻偽裝成熟的你可真好玩。”

    安曉寧對於周城的全部挑釁都不在意，甚至還能好脾氣地和他開著玩笑，說到底就是壓根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裏。相比起來還是去激周哲來得更好玩，周哲會生氣，會暴怒，會揪著他的領子嘶吼，來掩飾自己的無助，所以真的是親兄弟啊，就連人生也一樣地慘。

    不過周哲比他還慘，因為他會迎合那個男人，而自己只會一刻不停地痛斥他。

    周天澤不配擁有幸福，在他毀了這麼多人的幸福的情況下，他憑什麼得到幸福，他就該眾叛親離，妻離子散，終生在悔恨中無法自拔，像一個可憐蟲一樣祈求著原諒，而他，周城，永遠也不可能原諒他。

    從那個在停屍房的夜晚開始，他就不可能再原諒他了，永遠不會有人會理解，在停屍房和自己最親的親人待了一晚上的感覺，沒人理解所以不可能原諒，也沒有必要去原諒。

    只要一直怨恨下去就夠了，爺爺做不到的事情，就讓自己一直做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