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瀟瀟嘗試將劉德本扶起來，卻發現從劉德本手指縫裏滲出來的，流不完的血。

    雖然沒學過醫學護理，但顧瀟瀟也知道此時的當務之急就是給劉德本止血，跟大排檔的老闆要了一疊紙巾捂在劉德本的臉上，直接撥打救護車。

    大排檔的老闆也嚇傻了。

    不知道劉德本是自己有病還是因為在店裏遇到了什麼事，可別被訛上。

    “掉了，好疼!”

    劉德本滿地打滾嗷嗷直叫，嘴裏一直嚷著掉了掉了，顧瀟瀟不明所以，等劉德本將手從眼前移開的時候，手裏赫然多了一個眼珠。

    這跟之前療養院那個人如出一轍。

    眼珠不怎麼的滾落在地上，面對帶著血絲的眼珠，顧瀟瀟不知道撿還是不撿。

    劉德本此時似乎已經聽不到顧瀟瀟的聲音，哀嚎聲將大排檔的客人都嚇走了一半，周圍的路人也都紛紛躲避。

    “怎麼？需要幫忙嗎？”

    “要!要!”顧瀟瀟剛一抬頭，便看到屠一可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你怎麼在這？”

    “我來這吃飯啊。”屠一可說的理所應當，“我還說是誰呢，原來是老熟人。”

    屠一可在顧瀟瀟的旁邊蹲下，拇指和食指捏起滾在地上的那枚眼珠，拿在手裏打量了幾眼，沒說話，直接攥在手裏捏爆。

    顧瀟瀟盯著屠一可，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靠!你捏碎了還怎麼按回去!”

    “按什麼？”屠一可故作不解，“都那樣了，就算按也是瞎的。那眼球怪嚇人的，萬一有把路人嚇到就不好了。”屠一可說話的語氣像極了大話西遊裡的唐僧，念念叨叨。

    顧瀟瀟在一邊乾着急，救護車像是堵在路上了一樣，這麼長時間都沒到。

    原本，顧瀟瀟想請屠一可幫忙好歹將劉德本往醫院那邊送送，可屠一可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找大排檔的老闆要了兩串烤雞心。

    “老闆，這有沒有烤眼球？”

    “沒，沒有。”

    老闆抹了一把冷汗，這人該不會腦子有問題吧？

    一手拿著雞心，一手拍拍顧瀟瀟的肩膀，“沒事，一會就好了。”

    果然，在屠一可話落，劉德本掙扎的幅度小了不少，到最後慢慢變得平靜下來，坐在地上，“我怎麼了？”

    顧瀟瀟蒙了。

    “你剛纔，掉下來一個......”顧瀟瀟看著劉德本的臉，兩隻眼睛好好的在眼眶待著吶。“你對剛纔的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

    “沒有。”劉德本搖頭，看了一眼手上的血，“有人受傷了？”

    顧瀟瀟看向屠一可，這到底怎麼回事？

    屠一可卻津津有味的吃著帶血的雞心，撇了劉德本一眼，什麼都沒說就走了。屠一可轉身的時候，顧瀟瀟注意到，他手上還殘留的眼睛內容物。

    剛纔發生的事是真的。

    劉德本從地上起來拍拍屁股，“我沒事，不就是被辭退了嗎，我有手有腳也餓不死。”

    劉德本喃喃自語，撓撓腦袋。

    真的沒事嗎？

    “跟上他。”

    司空燁突然吩咐。

    “跟著劉德本？”

    “你說什麼？”屠一可轉身，“你在跟我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