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如果真的是損了陰德，那還好說。”司空燁嘲諷道，“怕就怕他們自己作死。”

    司空燁沒有繼續多說，可顧瀟瀟心裏卻打起了退堂鼓。

    既然躲不過，好歹也要跟自己的家人共患難，用自己的幸福都換不來家人的平安，那她還同意個什麼勁？

    “現在後悔已經晚了，不是嗎？”司空燁的聲音沒有半絲溫度，“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聽話。”

    “如果我偏不聽話呢？大不了就被你拖進地獄。”

    顧瀟瀟也是個倔脾氣，既然聽話和不聽話對自己都沒有什麼好處，那幹嘛還要巴結著讓對方舒心。

    顧瀟瀟已經做好了決定，不僅不會聽話，還要想盡辦法讓司空燁不痛快。

    “呵呵。”司空燁輕笑一聲，“這，可由不得你。”

    對司空燁的威脅顧瀟瀟不屑一顧，總歸不過一死了之。

    這邊司空燁已經沒了聲音，而顧瀟然也在這個時候去而復返。

    “顧瀟瀟，你騙的了爸媽騙不了我，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顧瀟然直戳了當的問道。

    顧瀟瀟低著頭，不敢直視顧瀟然的眼睛。

    原本她是一句話都不打算說的，但到底敵不過顧瀟然的句句逼問，無奈承認，“哥，我好像被鬼纏上了。”

    說著，顧瀟瀟抬手，露出手腕上古樸鐲子，那是冥婚的時候司空燁給她戴上的。

    “摘不下來嗎？”

    顧瀟瀟搖頭，無數次的嘗試，顧瀟瀟已經信了司空燁的那一套說辭。

    鐲子認主。

    顧瀟然站在門口沉默了半天，突然拉著顧瀟瀟的手就走，“跟我去見一個人，說不定他會有什麼辦法。”

    顧瀟瀟沒有拒絕，她何嘗不想趕緊擺脫這個神經病一樣的司空燁。

    只是，走的時候，顧瀟瀟有些不放心的朝著屋內看了一眼，雖然看不到一個人，但顧瀟瀟總感覺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自己。

    顧瀟瀟知道，肯定是司空燁。

    路上，兩人沉默不語，連何夕打來的電話顧瀟然都無心接聽。

    “喂，何夕的電話。”顧瀟瀟指著閃動的手機，故作輕鬆說道，“不怕惹你媳婦生氣？”

    顧瀟然白了顧瀟瀟一眼，“誰都沒有妹妹重要。”

    很平常的一句話，可為什麼顧瀟瀟聽了卻這麼想哭，依然嘴硬，“就你會說話！”

    顧瀟然帶顧瀟瀟找的那個人，是顧山，他們兄妹二人的爺爺。

    顧瀟瀟看著眼前的精神病院一陣感慨，她已經忘記了具體是哪一年，也忘記了具體是因為什麼事，顧山被送到了精神病院，一家人都對顧山忌諱莫深。

    記憶裡的爺爺，有些神神叨叨的，嘴裏卻有講不完的鬼故事。顧瀟瀟膽子小，倒是顧瀟然跟顧山走的很近。

    “別擔心。”顧瀟然安慰，“其實爺爺沒有那麼可怕，而且……”顧瀟然聳聳肩，“他不是神經病。”

    說這句話的時候顧瀟然滿是心酸與無奈。

    因為是家屬，顧瀟瀟和顧瀟然很容易的見到了顧山。

    此時的顧山，正坐在一個太師椅上享受著陽光。

    “爺爺。”顧瀟瀟怯怯的喊了一聲。

    顧山沒有答應。

    “爺爺，我們遇上困難了。”顧瀟然也在旁邊說道。

    半晌，顧山纔將眼睛眯開一條縫，“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總會來的，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顧瀟瀟被顧山說的一頭霧水，扭頭看向顧瀟然尋求幫助。

    顧瀟然剛想開口繼續詢問，顧山卻一揚手止住了。

    坐直身體，朝著顧瀟瀟的手腕瞥了一眼，沉重的嘆口氣，“瀟瀟啊，這件事，爺爺也幫不了你。”

    “為什麼？”顧瀟然問道。

    顧山沉默了半晌，掏出跨在腰上的菸斗狠狠吸了兩口，麵露愁容。

    “我就說，逃是逃不了的，解鈴還須繫鈴人。”顧山看著顧瀟瀟，眼神中滿是愧疚，“瀟瀟，這是我們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