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斗笠女人春娘
閉上眼睛的一剎那,謝晚想到自己從來沒有這麼窩囊過。
不過一個野物而已,還能戰勝過人類?
何況她還是活了兩輩子的人終究還是不想認命。
她不能認輸。
謝晚虛喘著氣息,猛地睜開眼睛看到龐然大物襲來。
她整個人下意識的往左邊快速的閃躲,也幸虧是身子小巧靈活,躲過了襲擊。
野豬撲了空,撅起前面的蹄子在地上刨了刨,嘴角哼哼著,滿眼不善的看著謝晚。謝晚也是死裏逃生了一把,看著那野豬也是受了傷的,反正今天不是它死就是自己。
她舉起短刀,斜眼看著手臂上的被劃破的裸露出來的面板,一陣冷冽的寒風颳過,冒起一層層雞皮疙瘩。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死。”
謝晚惡狠狠的看著野豬,她本來就沒有衣服,這件還是補了好多次,現在又來個口子,怎麼能不讓她生氣。
何況這件衣服是她有史以來最醜的卻也是最金貴的,在這裏以謝家的那種情況,能夠有這樣的衣服就已經不錯了。
謝晚攢足了力氣,看著野豬刨著蹄子也衝了過來,抓緊了短刀,“哦次次次”的低叫聲傳來,隨而又是一刀一血噴在臉上,溫熱的,濃稠的,從頭頂上慢慢滑了下來。
謝晚看著野豬晃盪一聲從自己的面前落下。
手上的刀,鮮紅的有些可怕。
野豬癱倒在血泊中,獠牙未來得及收起來,睜著眼睛苟延殘喘地不知道看向何處。
“小女娃,倒是生得好勇氣,你是誰家的娃娃?”
突然冒出一個沙啞難聽的女聲出現在身後。
謝晚肩膀鬆動了一下,快速偏過頭,就看到一身深灰色布衫帶著黑色斗笠的女人粗魯的從野豬的身上拔下隱藏起來的鐵箭。
隨後又從懷裏掏出白若如雪的手絹擦了擦,側眸對著謝晚低聲問。
剛纔的那一幕她也看到了,這個小姑娘倒是有膽量,出手的招式倒是新奇。
雖然她沒有看出什麼名堂出來。
原本她是不打算出手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想著她出事自己竟然有些怪異,眼看著小姑娘要喪命,就一箭射了過去,還是心軟了些。
不過到了面前的時候,還是想著如果沒有自己的話,這小姑娘也能打得過吧。
謝晚微愣,看著她手中擦拭的鐵箭頭,才發現野豬原來不是自己殺的。
看著她的裝束,謝晚立馬恢復童真,“謝謝女俠。”
“女俠?哈哈,倒是一個好稱呼,只可惜了。”斗笠的女人低笑一聲之後,隨而聲音立刻冷了下來,拔出腰間的軟劍直接指向謝晚,“你是什麼人?”
這一句話出來的時候,謝晚是直接愣住了。
她怎麼了?
什麼什麼人?
她不過是說了一個女俠而已,難道這裏沒有女俠的稱呼?
“說。”斗笠女人陰冷道。
“我,我是山下的,平陽村的人。”謝晚緊握著手中的短刀,站在原地低低的應答,手中刀卻時刻準備著。
“平陽村的人?平陽村的人會有你這樣的身手?”對面的人又呵斥道,箭頭抵在胸口處,低冷的看著她。
謝晚真真是無語了。
眼前這婦人帶著斗笠,雖看不清容貌,但是這身材卻極其年輕,可是聲音卻是沙啞如老嫗,她這般的作態讓謝晚有些鬱悶。
“你的身手與靈活性都是受過訓練的,不可能是山下的人。”
謝晚抿了抿嘴,早知道就躲得遠遠地,還回來幹什麼?
亦或者解決掉眼前的人?
謝晚指尖緊緊抓住短刀,等待時機。
還未動手,一道低笑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春娘,她不過一個孩子罷了,何必為難。再且那邊還有一個大活人你生為醫者···”
徐滄寧低笑,看著自己說道醫者的時候,晚姐兒的眼睛睜得圓圓的,似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模樣甚是好笑,繼續補充道,“的學徒不該過去看看嗎?”
那個叫春孃的女人側眸看了遠處的人,皺了皺眉,“還沒死,暈了而已沒她重要。”
這個小姑娘給自己很熟悉的感覺,可是她卻從未見過這姑娘,那麼這種感覺怎麼來的?
“你倒是有耐心了。”
徐滄寧低笑一聲,揹着藥箱桌子走了過去,手法嫻熟的給於林叔的額頭包紮起來。不知道從哪裏冒出個小瓶子放在了謝於林的鼻尖晃了晃,然後就聽到了於林叔低吟聲。
謝晚掃了過去,那個長得俊逸成熟的男人盯著自己突然發笑,眼前的這婦人在於林叔醒來的那一剎那,也把劍放了下來。
倒是會看眼色的人,謝晚皺了下眉頭心底誹謗道。
看著於林叔已經醒了過來,謝晚心底對著剛纔這婦人的粗魯稍微緩解了一些。
只是徐大夫這人···
應該不是本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