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軟糯糰子
謝溪舉著白嫩的小手伸過來想著要幫自家阿姐。
看著這般可愛的娃娃,謝晚心一軟,眉眼柔和,“阿軟乖,去找阿哥玩。”
“我可以幫阿姐的。”
謝溪已經擼起袖子,露出蓮藕般小胳膊,謝晚看著上面還覆了一層層細小的雞皮疙瘩,哭笑不得。
小謝溪嘟著小嘴,小手別在身後,滿臉的委屈,她是想幫著阿姐的,沒想過添亂的。
“好了,去邊上玩,這裏交給阿哥和阿姐處理就好了。”不知道謝辰從哪裏冒出來,拍了拍小謝溪的頭“阿姐,我來幫你。”
謝辰坐了過去,擼起袖子露出滿是傷痕的手臂,似乎想起什麼,立馬放下袖口,只露了手腕處。
謝晚心口微涼,鼻尖突然的痠痛一下子涌了過來,腦海裏閃過很多七零八散的記憶。
自己被打的時候,有個少年撲在自己面前承受了一半的疼痛。
她低下頭,眼底閃過一絲晶瑩的水花,這淚似乎是這身體的。
謝晚眨了眨眼,爲了不讓辰哥兒發現自己的異樣,低頭做事去。
手中的山雞正在奮力的掙扎,不知道是偶然還是謝晚的故意,雞毛的根處觸碰到了眼瞼。
“啊,嘶。”謝晚抽痛。
“阿姐,沒事吧,這該死的··”
謝辰踢了踢腳下的山雞,面色帶著幾分的怒焰。
謝晚搖了搖頭,緊閉著左眼輕微的抽痛,坐起了腰來,“沒事,你先收拾著,阿軟,你過來給阿姐吹一下,看進沒進髒東西。”
小謝溪原本就不滿意阿哥阿姐撇下自己一個人,正搬著小板凳嚯哧嚯哧的移到阿姐的身邊,正好聽到阿姐喚著她的名字,連忙跑了過去。
“嗯,沒有進髒髒,只是阿姐眼睛紅了。”
小奶音靠在謝晚的懷裏蠕蠕道,“阿姐還痛不痛?”
謝晚搖了搖頭,眨了幾下眼睛,隨而眼淚滑落下來,才緩慢的抬起頭來,“不痛,看阿姐已經好了,髒東西哭出來就好了呢。”
“阿軟可別哭鼻子啊,阿姐真的麼事。”
謝晚看著眼前的小娃娃撇著嘴即將要哭下來的時候,連忙伸出胳膊夾著道。
急的她口音都出來了,她是真的害怕阿阮哭。
這丫頭一哭讓人心都化了,雖然以前她是不喜歡孩子,但是真的看到了就不一樣了。
軟糰子似乎真的很可愛,讓人歡喜。
“真的,,真的嗎?”阿軟眨巴著眼睛,滴溜溜的看著阿姐,抽了抽鼻子。
謝晚笑著點了點頭,輕吐了一口氣,側眸正好對上了辰哥兒的眼睛,一閃一閃的倒是很像星辰。
這般破舊的衣服耷拉在身上都能看的出來是個俊俏的小子,若是換了衣裝定是個更俊的。
“我們家辰哥兒長得真好看,以後定是個俊兒郎呢。”謝晚一時看得出神脫口而出。
謝辰原本想問道阿姐為什麼哭被這一句誇讚頓時滿臉羞紅,低著頭鉗著雞毛,結結巴巴道,“阿姐,阿,阿姐纔是那個最好看的那個。”
“哈哈,我們辰哥兒害羞了不是?”
看著辰哥兒面色羞紅,她倒是第一次見到。
還想打趣他,一隻小手就搖了搖她的手,“阿姐,那,那阿軟呢?”
“阿軟?阿軟以後也是個頂尖的小美人兒。”
“真的嗎?阿哥,阿軟是個美人兒啊,”小謝溪側頭,紅著眼眶滿是得意洋洋的小表情看著辰哥兒。
謝辰笑了笑,蹲坐在一邊,臉上的羞紅未消去,看著小妹滿足的笑臉想著小妹真是滿足。
可能是因為年紀小的緣故吧,纔會如此的天真爛漫,而不像自己。
“你們幹什麼呢,吵吵什麼,還不快把雞毛收拾了,還得吃飯呢。”謝老太婆站在大房的門口看到這邊的歡笑,低聲吼道。
真的是一群掃把星。
她也不想著上前找晦氣,等威哥兒考了功名,定要扔下了他們,看著他們低頭繼續幹活,低低啐了一口,才轉身走進房間裡面。
小謝溪蹲在旁邊小手擺弄著雞毛,阿姐說了她會用雞毛給自己準備驚喜,她不知道什麼是驚喜,但是明白定是有東西的。
“阿姐,真沒事兒嗎?要不我來弄吧,你去爹爹房間待一會。”辰哥兒看著阿姐紅著的眼眶低聲問。
“沒事,快弄吧,弄完就幫娘去多做一些。”
“嗯。”
謝晚抿了抿唇角,心底下定決心,以後她不會再讓辰哥兒和阿軟受一點的傷害。
對於他身上的傷痕,謝晚閉口不提,她知道應該是在自己未來之前所發生的事情,那時候的他到底經歷了多少事情。
她掃了謝辰一眼,發現他的目光正對著廳屋的門上,眼神中充滿了嚮往,面色微愣,也低低的掃視了一下。
廳屋的一角處,大伯家的威哥兒捧著書卷在看,旁邊擺滿了紙張與豪筆,還有那一種她曾在現代世界裏爺爺書房裏看到的硯臺。
謝晚不知道這謝威在書塾學的如何好,但是一個人對自己的家人這般的縱容,不能明辨是非,倒也沒什麼用。
若是家中小富的,想必他的這般用具定有一半是從爹交上去供養爺奶的銀子吧。
奶倒是真的偏心大房。
謝晚低下頭來繼續開始自己的工作,垂眸拉扯著雞毛,想著怎麼讓辰哥兒可以去書塾學習的事情。
因為是兩個人工作,很快他們就拔完了山雞的毛,用水燙了一遍,因為是給三房熬藥湯的,哪怕他們眼紅,但是因為謝老太害怕謝老頭突然的回來,就未曾敢觸碰。
吳婆子倒也是來了,只是纔到謝家門口的時候,剛推了門就看到院子裡面的人空蕩蕩的。
正疑惑著的時候,就看到謝家老大走了走來,滿臉堆笑,“吳嬸子這是來幹嘛?”
吳婆子的輩分比謝家婆子大點,但是因為她婚嫁遲的緣故看起來就比謝家老太稍微年輕那麼一點點,雖不是親戚,但是因為大家都喊著吳嬸子,倒也隨便叫了。
吳婆子看著這笑容,面色微頓,想著這倒是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啊,這老大什麼時候會對自己這般好言好、色了?
是不是晚姐兒回去的時候說了什麼,所以那謝老太婆知難而退的給自己留了一點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