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謝冬勸回
“老謝啊,你還是回去吧,之前那金主不但沒有找你麻煩,而且還給了你一份很好的位置呢,可是個管事的,這可不是誰想做就能做的。”
一身黑色的粗布中年男人站在林間處雙手拉著謝毅的臂膀滿臉喜意。
他爬了這山,老骨頭都要散了,也不知道這謝毅都一大把年紀了,怎麼還往山上跑。
要不是表妹知曉他的習慣,他許是找不到的。
“他真的不追究了?”謝毅低問,滿臉的褶子堆積在一起,面色有些驚訝。
這一次匆匆回來,是爲了躲避禍事。
因為金縣的老財主剋扣他們的工錢,還奚落他們。
謝毅的脾氣本就火爆,何況也是壓著自尊心降低身份去做,沒想到最後卻空銀一場,所以就打了財主。
只是對於謝冬的話,存有懷疑。
他是直性子,但不是傻子。
畢竟是自己動手在先,傷了東家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好的待遇?
除非是天上掉下餡餅來。
可是謝冬也不會騙自己,他們可是過命兄弟的交情。
但是想著自己的那脾氣,還是不回去了但是冬子說的那俸祿以及位子,倒是挺讓他心動的,做了工頭可就是有很多的油水,腰包定也是滿滿的。
想著家裏麵受傷的老三還有不中用的老大,自己年紀也是大了,難道還要一直打獵為生?
想著人家到了自己這個年紀本該就是享享福,放放鬆,可是自家那個模樣,也不必多想了。
“不追究了,都說給你工頭了,那金員外可是一個極好的人,事後他也覺得他錯了,所以補發了銀錢,這不,也讓我捎過來,十兩銀子呢,我長這麼大,我都沒有見過呢。”
謝冬說道,滿面羨慕。
謝毅原本也不想放棄那一份的事物,畢竟銀子給的多,但是當時因意見不合打了一架,謝毅看著謝冬腦仁兒冒出的熱氣還是熱乎乎的,有錢賺加上還不像以前那般的勞苦倒是極好的,算是享福了。
謝毅一瞧見銀子,想也不想一下心底做下決定,拍了拍謝冬的肩膀,爽朗大笑,“好,我去。”
“你也不用回去了,反正你回來的時候也沒有帶什麼,到了那裏,等拿了銀子再買好些的,何況我也跟著表妹說了來找你回去的。”謝冬眯了眯眼扯著謝毅的手說道。
目光卻是一直追隨這謝毅手中的十兩銀子,眼底微許貪婪。
謝毅沒有注意到,只是想了一下,覺得謝冬說得對。
不過還是跟著那娃子說一聲,他頓了頓,“你先在這等著,我先去跟老三家的娃子說一聲。”
謝冬頓了頓,眼底微暗,隨而點了點頭。
謝毅轉身離開,將手中的捕獲的獵物圈繞起來提著就往之前約定好的地方去,就看到那娃子還在樹坑下不知道在挖著什麼。
“嘭。”謝毅把獵物一扔。
嚇得謝晚差點刨到了自己的小腳丫,她白著一張小臉回頭看。
“諾,拿著這個趕快下山吧,山雞是給你爹補身子的,那狍子肉一起吃,皮拿到安縣上賣也是可以換到銀子的,給你爹換藥去,那個我就不回去了,你跟你奶說一聲我去了金縣,她就明白了。”
謝毅滿臉的笑容,興奮得說完所有話,看著這小人兒呆愣的模樣,又把剛纔拿到的銀子拿出五兩遞了過去,“拿回去交給你奶,這幾個銅板給你買吃的。”
隨後又從自己身上掏出了留下的幾個銅板,放在謝晚的手中就轉身離開了。
謝毅和謝冬轉身下山,之後也從北田村繞了一圈去了蓉姐兒家裏。
蓉姐兒熱情招待,只是謝毅把五兩銀子給了她,交代自己花不要跟謝王氏說之後就離開了。
謝蓉垂眸不語倒也不自知如何。
而對於半山腰被拋下的謝晚有些難辦。
謝晚手裏提著山雞和狍子準備下山,她不知道自家爺進了山發生了什麼。
一出來就把獵物扔在自己的面前說了家常話就離開了。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倒的確是有點帶風。
不過看著手中的獵物,還有剛纔挖到的一些藥材倒是一份極好的收穫,謝晚滿臉笑意。
“嘶。”笑神經過於情緒化,扯住傷口了。
謝晚抽痛,揹着獵物踉踉蹌蹌的下山,原本冰冷的小腳因這重物還有腳程快的緣故倒是起了熱汗。
可能是因為自己一個人的緣故,在這空蕩的山間倒是顯得有些偏涼。
哪怕是早上的時候,謝晚都覺得有些怪異的。
因為—她聽到了腳步聲。
只是回頭,竟然沒有發現人。
想著在現代的時候自己就有點懼怕鬼魂之說。
人多倒無所謂,但是現在自己一個人,加上老是想起之前員工說的什麼小山村什麼山林裡最有可能出現鬼魂出沒。
想到了自己剛纔明明聽到了聲音,回頭卻什麼都沒有看到,她心底有些多想。
謝晚加快腳步。
這時候倒是有些埋怨爺了,就算離開,好歹也先給自己帶回去啊,這古代不是說女子不能單獨外出的嗎?
但現在只想打自己。
畢竟想什麼不好,非得往自己害怕的事情上想。
何況這山林光禿禿的哪裏有人了,真的是自己嚇自己。
“謝晚,鎮定點,沒什麼可怕的,這世上沒有鬼魂,沒有沒有。”
謝晚給自己大氣,雖嘴上說沒有鬼魂,可是想起自己的靈魂落在這裏,她不得不多想。
將獵物掛起來就快速的往山下跑,連著身後再出現的腳步聲都不敢再去看了。
很快小身影就消失在山口林間。
而原本空蕩無人的山林,陡然間多出了兩道人影。
“她本就是山野姑娘,膽小的狠,你又何必這般裝神做鬼,嚇了她。”徐滄寧從石頭下走了出來,撣了撣自己的青衣,低聲道。
“徐大夫說笑了,是我在捉弄嗎?不是你自己不想叫人知道罷了,我不過是幫你一把,何況你又不知這人是誰,又怎會知道這是個膽小的?”
陸之硯唇角勾起一抹嘲諷,他是打心眼不喜徐滄寧。
只要是與那人有關的他都是不喜歡的,但是爲了母親,必要時他會忍一忍,反正帶回去,又不是時常見到他。
不過想起剛纔的情景,陸之硯動了動眉角,這般膽小的,嚇死了也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