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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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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暖流1

    這句話還真是諷刺。

    白朮冷笑,卻又笑不出來,嘴角僵硬的掛在半空中,呈現出一種隱忍的姿態,讓周圍的人更是覺得興奮。

    畢竟之前白家還沒有出事情之前,他們都是不敢去招惹白朮的,哪怕招惹了,不管誰的錯,錯就只能錯在他們身上,因為白朮有著白家作為後背,強有力的依靠,所以,沒人敢去得罪白家。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白家現在就是一盤散沙,而且沒了主心骨,早已經是個蛀穿了百孔的‘樹洞’,只要輕輕地一捏,就會如同塵土一樣,隨風飄散。

    而且之前他們也是害怕白朮的,因為白家家大業大,有那桀驁不馴的資本。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原本在他們面前那般狂妄的人如今也有這般落魄的姿態,怎麼看都是挺爽的。

    人可能就是這樣,當一個人的權利比自己高一點的時候,總是遙首相望,覺得不可高攀,雖看不慣,但是心底卻還是有點懼意。

    但一旦人跌入深淵,那麼之前懼怕他的人都會滿懷深意的上前走一圈,然後“有深度”的來一句,‘你他媽現在跟我們一樣了,你還混個屁’的心理。

    而此刻站在白朮面前的那些人差不多同理。

    但是他們還多了一樣嫉妒心還有隱藏許久的黑暗。

    白朮根本就不想理會這一群瘋子,說什麼自己當年仗著有錢就滿臉高傲看不起人,什麼冷心無情,他都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什麼,他一點都是不清楚的。

    他從來沒有高傲亦或者看不起人,只是當時因為家裏麵的緣故,以及周圍的朋友喲對自己的懼怕讓他不知道如何開口,所以只能那般的閉口不言,但是到他們嘴裏麵卻變成了自己的不好。

    他抿了抿唇角,不想與這些人胡攪蠻纏,孃親和大姐他們還在家裏麵等著自己,所以本就沒有心情與他們敘舊,何況他們一點都不熟的,敘舊什麼的,只是一個可憐的藉口而已。

    “哎,走什麼,白朮,我們兄弟幾個還沒聊夠呢。”

    白朮剛要走出這個圈子,之前跟他說話的瘦高個子的男子突然抓住了他的肩膀,死命的鎖住了他的肩頭,面上帶著幾分的嘲諷低笑,“怎麼,這就聽不下去了?白少爺什麼時候這般麪皮了?”

    “放手。”白朮低冷道,眸色看著放在自己肩部的手,以及自己肩部隱隱作痛,王玉虎個莽夫,力氣大的要死,他都動不了了,難道今天真的要鬧到那種地步?

    白朮眼底閃過一絲的冷冽,寬大的袖袍中突然閃過一絲的銀光,閃到了不遠處的謝晚的眼睛上。

    刀?

    旁邊的瘦高的男人還在不停的笑話著他,而且模樣看起來也長得並不是好看。

    謝晚最不喜歡的就是這一種男人,你長得不好看,還有臉在那瞎逼逼,不如多花一點的時間放在自己的事情上,而不是別人的注意力上面。

    如果他們不這般的仗勢欺人,如果沒有那麼噁心的面目,謝晚想著自己一定不會去動手幫助這個白朮的。

    畢竟,他雖然全身的氣質跟著哥哥很相似,但是終究還是有一點不同的,就是哥哥不管如何都不會那般的衝動。

    畢竟她的二哥有一個稱號,教叫做笑面虎,只要他笑了,你覺對沒有好的事情發生,而且他只會陰你,也絕對不會給你反擊的能力。

    而這個白朮雖然與自己的哥哥很相似,可是終究少了一些氣度,還有別的東西。

    但是不管如何,總之,也還是要幫一下他的。

    謝晚知道,他這個人其實還是不錯的,如果有錢加上有顏的話說不定會更好,尤其是潛力股的那一種,她甚是歡喜。

    就是那一安縣的槐寓角落處。

    一身漂亮的粉色的羅錦棉袍的五六歲的女娃娃蹲在牆角嚎啕大哭,身旁的白牆有幾處的粉刺脫落下來,弄髒了她的衣角。

    陸之硯心底帶著躊躇不決與不安,還沒有細想,前面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他快步疾走,眼底閃過焦急與冷冽。

    小妹從來不愛哭的但是一旦哭了,必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全然把那個髒兮兮的小乞丐拋擲腦後。

    陸之硯轉了一個彎角就看到了自家小妹靠在牆角,四周無人,但是她卻雙手交叉放在面頰上,哭的甚是委屈,連忙走了過去。

    “阿瑤,你怎麼在這兒?”陸之硯眉角微皺,掃視了周圍的淒冷,俊朗清秀的面頰上也染上了一層寒霜。

    小瑤止似乎聽到了哥哥的聲音,抬起滿臉淚痕的小臉蛋,抽噎道,“阿···阿瑤出來等····阿哥,然後···然後有幾個小壞人欺···欺負阿瑤。”

    小人兒淚眼婆娑的,抽抽搭搭的抹著委屈的淚水,嘟了嘟嘴,圓圓的甚是可愛至極。

    聽到這麼說,陸之硯的吊起來的心才微微緩和下來。

    剛纔是怕她被這窮鄉之地的人拐走,畢竟人多一點心思總該好的。

    沒想到是聽到了是說欺負。

    可能是因為太過於熟悉了自家妹妹的性子,一哭二鬧三撒潑,小小年紀不知道在京都後院學了些什麼。

    陸之硯一把將人抱在懷裏,看著這豆豆嘩啦啦落下,原本寒霜的面頰有些緩和,低聲順著她問道,“誰欺負你了?”

    “就是···就是···醜醜的,黑黑的,跟肉糰子差不多,但是沒有·····肉糰子好看。”陸枳薏伸出軟軟的手掌,兩個食指相互抵了許久,面上的淚說收回就收回的極快,怔愣的看著阿哥俊俊的臉,又小聲補充道,“也沒有阿哥好看。”

    陸之硯眉角微微跳動一下,他問的問題是這個嗎?

    還有肉糰子是誰?

    不過他對陸枳薏的小世界裏的朋友並不感興趣,避免聽到亂七八糟的稱呼,陸之硯直接選擇了忽視。

    “你怎麼跑出來的?娘知道嗎?”抱著陸枳薏的小身體朝著纔買來的院落走去,陸之硯先開口低聲問道。

    “在收拾東西呢,可多可多了東西,不過阿哥我想肉丸子了。”陸枳薏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嘟著嘴看著自己阿哥。

    她不喜歡這個地方。

    沒有好吃的好玩的,再且這裏都好髒,剛纔那幾個小人兒竟然還敢拿髒手捏她的臉,她覺得很是不舒服。

    只是她不敢跟孃親和阿哥說,她更想爹爹。

    六歲的陸枳薏並不知道她以後就將在這窮鄉僻壤之地生活下來,那曾經的珍珠瑪瑙都再也不再屬於她了。

    “阿瑤,阿瑤。”

    遠處傳來急迫的呼喊聲。裡面還含雜著哭腔。

    陸之硯狠狠的瞪了懷裏的人兒一眼,“你是不是沒有跟娘說你要出來?”

    小人兒睜著大眼睛突地轉向了目光,將整個臉靠在了阿哥的懷裏,裝作乖乖的模樣,陸之硯無奈又不想太狠教育這個妹妹,只是連忙抱著人跑了過去。

    一個豔麗婦人對著周圍哭喊著在尋找著什麼,周圍的幾個婦人原本想要幫忙的心在看到自家漢子的眼珠子都要掉在人家身上了,心底又是嫉妒憤恨,對此也就熟視無睹。

    “哪裏來的小娘子管這樣的閒事?”王猛看著走過來擋住在白朮的面前的女童,先是一愣,隨後看著那一張清麗的面容上心底有那麼一點的顫動,他,好像心動了。

    現在的謝晚並不是很漂亮,因為還沒長開,而且又營養不良,面色比以前好那麼一點,是沒有太好看的。

    但是可能是因為前世的謝晚是飽讀詩書又在商場上打拼那麼多年,懂得了很多,氣質也是屬於那一種特別有魅力的人。

    不管是如何,都是別人眼底中最美的人,何況她謝晚本來就是二十一世紀中,男人眼底的女王和女神,但也知道她也不是一個適合的良家的賢妻良母。

    畢竟她前男朋友就是一個前例。

    但是到了這兒,這個謝晚本身就是一個柔弱的小姑娘,身上除了柔軟還是柔軟,但是配上了那樣的一個靈魂之後,就是有點野性的姑娘,對上那個只有猛力沒有腦子的王猛,更是對上他的胃口。

    只是謝晚並不知道這個人對自己有什麼想法,只是看到王猛眼底飄過一絲別樣的深情,心底有那麼一點的不喜。

    她不太喜歡別人用這樣的眼光看著自己。

    一見鍾情什麼的很扯,而且對於這樣的只會蠻力的男人,更是沒有什麼好感。

    尤其是自己之前的男朋友也曾用過這樣的目光看著自己,只是也只是看著,他對於自己從來有的只是虛榮心在作怪而已。

    這個男人雖不是,但也只是一時興趣而已。

    他不會做到始終如一,就算承諾了,謝晚都是有點不相信的。

    好話說的多了的人,從來也是這般模樣。

    “這不關你的事。”

    白朮皺眉,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人,先是一愣,隨後連忙把人往自己的後背塞,推搡著讓她離去。

    謝晚卻沒有動。

    白朮心底焦躁不安,但也萬分的感動,周圍的路人沒有一個上前幫忙,可笑的是,幫著自己的只是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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