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回去2
原來天子腳下並不是所有都是安居樂業,大多數看到的都只是表面而已。
沒想到,口口聲聲說著爲了百姓,不過是自我欺騙,真是可笑。
“喂,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有必要這樣嗎?”
謝晚氣急,這人倒是真的有些的讓她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一想她怎麼知道自己山上的?
還有他也是知道徐巖的?
陸之硯沒有說話,只是抿了抿唇角,面上微皺。
“不是,你怎麼知道的,你這麼關注我,不會是喜歡我吧?”謝晚湊進一步,眨了眨微長的睫毛,唇角微微揚起。
“自重,我知道你在山上,是因為某人不顧自己的生命倒在山野之間,如若不是我,想必現在應該是在某個野物的腹中吧。”
陸之硯低冷道。
謝晚微愣,難怪當時她記得自己明明逃了出來,怎麼會又會在原來的地方,當時還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還以為自己真的喜歡這人,所以纔會進入自己的夢中,沒有想到真的是他。
想到了這兒,謝晚連忙道謝。
見到陸之硯側眸掃視自己,似乎在問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兒,將自己的事情說了,最後還誇張的加了悲慘的劇情在裡面,想著這人應該會同情自己,畢竟他曾經施捨了自己銀子。
“平陽村?謝家?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去告官?”
“告官?你覺得這官府的官老爺愛管閒事嗎?在他們眼底看來,我們這些都只是芝麻小事,根本就不值得一提的,再且這裏麵的很是複雜。”
謝晚掃了他一眼,他生活的地方難道不知道這些嗎?
亦或者是說他在更遠一些的城都,是自己沒有聽說過的地方,那裏的論律法比起這裏更加的嚴?
陸之硯眼底浮現一絲嘲諷,想著那人爲了報效朝廷,最後卻換來那樣的下場,倒是真的讓人覺得可惜。
對,陸之硯知道陸逸是被冤枉的。
但是卻沒有付諸任何的行動,不是因為他不想要去做,而是在知道一切後,陸家已經淪陷了,內有奸細外有帝王的眼線,他又是從來被養在外邊的,對於叫做父親的人沒有一點的感情,憑什麼?
他一個人待在那暗無天際的皇宮下,被人欺辱,被人打罵,曾經因為受不了跑到了那個男人的面前抱著他的腿想要回去,他是怎麼說來著?
陸之硯想了想,回憶到了曾經那個和自己一樣眉眼的男人低冷的厭惡的看著自己,說什麼?
“你和你母親一樣的,都只是無心的,因為你的出現,破壞了所有。”
因為他的出現,破壞了所有。
這是什麼意思?
當時他竟然聽懂了,明明那麼小,明明還是耍賴哭泣的年齡,他突然明白了什麼。
他乖乖的鬆開那個男人的腿,乖乖的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乖乖的擦了擦眼淚,乖乖的任人欺負。
只是從那以後,陸之硯突然明白,好像自己一個人也是可以的。
當親手殺了欺辱自己的宮人後,他似乎什麼都變了。
他不想再想著回公主府,也不回陸家,因為他知道那裏已經好像不是屬於自己的了,但是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還是回到了陸家,而且還受到了牽連,他想著離開皇宮,所以也就無所謂。
如果他當時再添一把火,是不是就連那真龍寶座上的人也會不安?
只可惜啊,當時他怎麼就那麼善良呢。
陸之硯眼底閃過冷冽,隨後很快消失不見,低頭看著眼前的少女,面上多了幾分的平靜,“這是百草膏。”
謝晚微愣,看著面前突然伸過來的修長而又白淨的手指,心口微動,他的手很好看,如若是在二十世紀,都找不到比這還有好看的手模。
雖然她不是手模控,但是看了他的手心口是有那麼一點細微的顫動。
可能是因為在這鳥不拉地的地方待得太久沒有看到美好的事物,所以矇蔽了她的雙眼,以至於現在看到美的東西都忍不住想要收藏起來。
“不需要?”
見著這女娃一直盯著自己的手看,陸之硯頓了頓,有些不耐煩,他只是可憐這人而已,倒是有些多餘了。
“不,不是。謝謝,謝謝你。”
謝晚垂眸,努力讓自己耳尖上的粉紅露出來,一隻手繞過她的頭髮夾在耳後,慢慢向他湊過去。
溫熱的呼吸灑在他的臉上,陸之硯眉角微皺,眼底閃過一絲的厭惡,隨後就是不自然,厭惡是因為他最厭惡這樣的女人,不自然的是自己的身體竟然不牴觸這個女娃娃。
看著眼前湊到自己面前的人,呼吸驟然間蔓延到了他的臉上,陸之硯快速的推了她一下,力氣並不是很大,但是讓謝晚踉蹌的退後一大步。
剛纔那種感覺有些奇怪,當越來越近,他竟然渾身僵硬,沒有下意識的去躲避這個人,真的是該死。
將著剛纔觸碰到她的修長的手指,縮在後麵忍不住搓了搓。
謝晚也注意到他的這個動作,眉角微頓,他剛纔是在嫌棄自己?
這人···真的是··
欠收拾,要是知道曾經要自己碰他都不會碰的,還敢嫌棄自己。
現在是因為形式所逼,不得不低下。
“剛纔我不小心,謝謝小郎君,這個對我很有用的。”謝晚伸出胖乎乎的蘿蔔手,接過他手中的瓶子,隨後一愣。
將著手中的大拇指輕輕滑過食指,上頭還殘留著那一抹溫涼。
倒是挺嫩的。
比這裏最好看的姑娘還要嫩,謝晚心底更加想要攀上這個人,對於男人來說,選擇的要麼有權要麼有錢要麼愛自己的傻大個。
而現在眼前只有一個有錢人,雖然不敢肯定是不是有權,但是謝晚知道這個人絕對不是傻大個就可以了,這樣的男人不容易上當受騙,必須要好好地慢慢來而已。
如果抓住了這個人的心得話,那麼謝家那裏她應該就可以讓他去處理的,這樣的話,她也想看看那個女人過得日子如何?
是不是這樣的生活這樣的女人才是別人最喜歡的。
到手的永遠都不會珍惜,家裏的永遠比不上外邊的。
對於陸亦沉,謝晚知道,他就像那些電影中那些風塵僕僕回頭的男主角,從來不會只是回來送一把鑰匙,而是補上一致命一刀而已。
所以她有得只能是所有的愛與心機,但是從不會付出真心而已。
當謝辰回來的時候,陸之硯已經離開了。
地上還躺著的兩隻山雞已經被凍得瑟縮在一起,謝晚摸了摸頭上的傷口,剛纔的藥膏還很好用,清涼而又消腫,不像之前那般疼痛的厲害,這人倒是有些奇怪的。
不喜歡自己還送東西給自己。
陸之硯對於自己的態度,謝晚是清楚地,這個男人看自己的時候從來有的只有三種目光,冷漠,厭惡以及防備。
冷漠的話,可能是因為他本身性格的緣故,厭惡是不喜歡自己的觸碰,防備這就不清楚了。
她根本沒有任何的武力值好不,雖然只有那麼一點點,但是他一個大男人還會怕自己?
這一點是謝晚覺得有些奇怪的,但是也沒有多想,也許也是自己看錯了的緣故。
“阿辰,你提著這兩個,我們回去吧。”謝晚低聲道,他的藥膏效果很好的,這原本要補的東西也就不需要了,何況她也是不喜歡吃這些,當時如果他沒有出現的話,倒也是可以忍受一下的。
只是既然有了好的東西可以替補,謝晚本就不會委屈自己的。
只是一旁的謝辰微愣,看著自家阿姐的吩咐先是一愣,剛纔阿姐還想著··
“走吧。”
謝辰抿了抿嘴,乖乖的點了點頭,只是可憐這山雞回去的時候,定然也是進不了他們肚子裡面的。
果真,回去的時候,兩隻山雞被謝婆子拿走了,美曰其名的說是給爺上香祭奠用的,但是夜間全部進了大房和她的腹中。
不過可喜的是謝晚並沒有受到懲罰,只是被罵了幾句,然後說了明日裏讓她去謝冬叔家取爺的東西,點名讓謝晚去。
謝晚抿了抿嘴,隨後點了點頭,終究是是禍躲不過而已,只是謝冬竟然沒在謝家等著自己,這倒是給了謝晚一個補足自己體力的機會。
“真的沒事嗎?怎麼會這樣?為什麼回受傷,疼不疼,難不難受?··”
“娘,一個一個問,我不知道該回答你哪一個問題。”
謝晚打斷林氏的焦急的話,垂眸低聲的說道,“我沒事,只是不小心的。”
她沒有告訴林氏,只是不想要她擔驚受怕而已,畢竟那個謝冬的目的何在自己是不知道的,若是真的讓林氏知道的話,到時候出現了差錯的話,那麼倒黴的可就不只是她一個人了。
“好了,姐兒纔回來,你先去給姐兒端碗糊糊來。”謝父走了過來,拍了拍臨時的肩部,淺聲安慰,林氏看了看謝晚,隨後才走出去。
屋子裏瞬間安靜下來。
謝晚看著爹爹靠了過來,微微給自己身後的墊了一些茅草的枕頭,低聲附在她的耳邊詢問,“是有人在靈堂出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