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分家4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東西,謝晚並不想知道,因為人性纔是最可怕的。
扶著謝辰小小的身子往著前方走去,路上因為積雪的緣故,有些滑,謝辰怕阿姐又受傷,用自己的小身體去慢慢的走在前面探路。
謝晚心底很暖,她知道,自己對於這個謝家,似乎更多的是一種緣分,從前到現在都是如此,要不然也不會到這個地方,而且還是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也許這個就是上給她的一個禮物吧。
彌補她沒有親情的人生,只是這個苦難的人生倒是有些過了。
“阿姐,你回去的時候後,不要跟奶吵,也不要多說話,奶說幾句就不會再說了。”謝辰小聲嘀咕,眉眼卻是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家阿姐的臉。
他是害怕,阿姐萬一要是多頂了嘴,那麼受苦受難的一定是阿姐的身體,她已經接二連三的受傷,如果再被奶受罰的話,身體定然會垮下來的,這個家,他相信能夠依靠的就只有阿姐了。
雖然爹爹一直在,但是他自己心裏面清楚,父親對於奶還是愚孝的。
他雖小,但是卻也是看得明白的一個,之前的阿姐膽小懦弱,他就算說些什麼,她也聽不進去,雖然是好的,但是總該少些什麼。
但是現在的阿姐,他是不能讓她受傷的,而且阿姐對他真的真的很好,更多的是她給了他一種很安心的感覺,總感覺只要阿姐在身邊,所有的事情都能夠解決的。
“嗯,阿姐知道了,沒想到我們阿辰也是個小大人呢。”謝晚低笑,伸手手摸了摸謝辰的頭,但是因為力氣的緣故,所以只是拍了一下,就放手了。
“阿辰,帶阿姐去林子裡面去,就是之前爹爹放置工具的地方。”
她現在一定要先恢復體力的,要不然回去定然是一頓體力戰,爺死了,這個家必須要分,要不然他們三房受的苦可不是一時的,而是一輩子。
她不喜歡逆來順受,所以只能先出手,就算爹孃會說自己的話,她也不會鬆口的。
埋怨也好,生氣也好,大不了分家之後,自己硬賴在小郎君處就好了,給足了銀子,過自己的生活就好了。
徐巖大夫的藥雖好,但是也只是慢性的。
她不是不相信徐巖,而是她現在必須什麼事情都沒有,這纔是正確的。
謝辰雖然不知道阿姐要幹什麼,但是對於阿姐要做的事情都會信任,因為她做什麼自己都安心的。
謝辰扶著阿姐走到了之前父親打獵收藏工具的地方,將人放在了旁邊的乾枯的草垛上,面上多了幾分的擔憂。
“阿辰,你能夠打到獵物嗎?一隻也好。”謝晚坐下來後,低聲的問,謝辰遲疑了兩秒鐘,隨後點了點頭,知道阿姐想要做什麼,直接做了下去,將著工具拿出來。
“阿姐,我現在先去給你找吃的,你等一下,這個刀先放在你的身旁,萬一有事情的話,大聲叫我。”
謝辰有些不放心,但是看著阿姐淡淡的點了點頭,一臉你放心的模樣,頓了頓,最後還是轉身走了出去。
謝晚看著遠去的背影,隨後從旁邊的地上撿起樹枝去支撐自己的身體,往著之前的山上走去,去在雪地裏尋找著一股藥材。
之前在打獵的時候看到的,是可以維持自己的傷痛一頓時間的,她現在很痛,不是忍不了,而是這個身體太弱,加上高冷的天氣,終究讓她覺得有些難受的。
而且這個冬天比以往的更加寒冷。
謝晚坐在旁邊的山上的石頭上,看著藥材時候,眼底突然閃過的笑意,隨後又有些氣惱。
自己真的是笨的,還是不太愛相信別人,哪怕是自己的弟弟。
可能是自己在那個時代這麼多年習慣了無欲無求的狀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發泄,想到自己剛纔騙阿辰的時候,阿辰還乖乖的聽自己的話,謝晚是有些害怕的。
害怕自己最信任的人,有一天會害怕自己,想到這兒,謝晚被自己嚇得微微一跳,心頭微微不喜。
“噠噠。”
突然又出現腳步的聲音。
女孩子都是怕鬼的,她也不例外,只是她曾經在年少的時候,特別喜歡看這些故事,如今長大了,才發現所有的時候都不過是一個枉然罷了。
她不是像別的女孩子那樣的尖叫,而是微愣之後,拿起旁邊的樹枝,緊緊的握在手裏麵。
之前上山的時候,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山上的陰冷的氣息,讓她有些害怕的。
雖然是在平陽村,大家的地盤,但是害怕鬼的謝晚還是忍不住發抖。
她告訴自己不要相信鬼,但是自己忍不住會相信。
這裏她很不喜歡,所以做沒一件事情的時候萬事皆要小心。
陸之硯看著上面的人,懵圈而又不安的小模樣,心口一下子有些情緒突然被塞的滿滿的,一時間不知道用什麼來表達自己的情感。
因為徐巖大夫送了藥膳過去,母親爲了表達謝意,送了一些東西過來,雖然他本來是不想要過來的,但是爲了不讓母親擔心,所以就順便過來看一下,正好他想要知道這個女人跟著徐大夫是什麼樣的關係的。
但也沒有能夠想象到這個小姑娘,被嚇得那一個狠樣,似乎萬分可愛。
只是看了一下,突然頓住。
畢竟在曾經的那麼多年的世界裏,他的表情與所有的經歷過的事情不過太過於壓抑,此後,他的人生應該是最精彩的而又帶著小脾氣的那一種。
她之前跟自己說的事情並不是沒有可能考慮的,畢竟這好像對自己來說並沒有太多的態度與想法,只要早些找到中意的那個人,那麼他們從來都是
等待就算太漫長,也都最終會化為最幸福美滿的一輩子。
謝晚覺得他們的路,還有很長。
“被嚇死了活該,膽小的人,本該就不會存在這個世界上你這般的膽子是練不出來的。”
陸之硯壓制住自己的笑意,眼角微微上揚的睫毛,,隨而才緩緩地抬眸看著謝晚。
謝晚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笑臉,聽到他的這一句話,指尖微動了一下,隨而放回原處。
他一直記得自己之前說的那一句話。
這嚇人還是爲了自己好了?這倒是第一次聽說沒有想到他倒是挺大的膽子的。
這是什麼邏輯?
謝晚哭笑不得,但是心口卻是被一股暖流塞得滿滿的。
原來他記在心裏了。
她偏過頭,看著他眼底的笑意還沒有消失殆盡,抬手抓住他放在自己頭上的手指,“陸之硯,謝謝你。”
話語的氣息噴在謝晚的脖頸,微麻的酥意輕輕敲擊著她的心神。
他喜歡她,很早就說過,只是她一直不敢相信罷了。
但是現在又說了一遍,她還是不相信。
可能因為被別人騙多了,所以對於別人說的話,都是小心翼翼的聽著在小心翼翼的考究著,她知道這個男人與曾經的少年都是一個人,但是他們都是最好的。
所以現在她選擇相信他,哪怕信錯了,那也是無悔的。
徐巖不語,林嬸也沒有多問什麼。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他們有自己的過往,不便介入便不會介入。
老婦人心態倒是很好,只是徐巖蹲在廚房口站了許久,林嬸都沒有給自己一點的食物,他從早上到現在都是飢腸轆轆的,林嬸都不可憐他。
當然他也沒有問。
林嬸並不知道徐巖沒有用過午膳,因為上午那個小郎君出現的時候,她避嫌就在屋裏照顧著女娃子,所以並不知道他們在商討著什麼,只是知道晌午的時候,徐巖纔回來,回來後就直接進入他的藥房裡面不知道在搗鼓著什麼。
而且徐巖也沒有說餓,她也就不管了。
所以當看到自己忙了許久之後,身後的眼睛直勾勾的往這邊看過來,林嬸才反應過來,側眸問,“你午膳沒有用嗎?”冬天如果不冷就不是冬天了,前世爸媽死了之後她一人撐起謝家都沒有這般的落魄,這身上的衣服根本就抵禦不了嚴寒,裡面的一些棉絮早已經掉了不知幾許。
寒冷抵不了,就連身體也在與自己作對。
那肉包的香味隨著乾冷的空氣慢慢擴散過來,不意外的加上昨夜和今早都沒吃飯的謝晚肚子“驚天動地”地響了起來。
然後她就感受到四面八方掃射過來的目光,面色有些微哻,連忙站起來瑟縮著自己的小身體離開這個地方。
原本想著靠自己前世的精通的商業去賺錢,只是還沒邁出第一步,就被人哄了出來,摔在地上的時候娘給的幾個銅板也不知道被誰拿走了,沒錢吃不了任何的東西。
這句話她是明白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
現代是,古代亦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所有的警句,唯有錢那一句纔是最精闢,也最現實的。
謝晚從來都是知道的。
所以對於送上來的金財主她又怎麼可能不會收下來,畢竟是關於他們的事情的,總該有自己的解決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