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無所謂了，都老夫老妻了。

    許意外平緩道:“我們準備回去了。”

    “回去”這兩個字讓孟秀的腦袋清醒了幾分:“回去？回哪？”

    對方淡淡說:“回a城。原本覺得在a城的千篇一律挺無聊的，後來發現s城更無聊。”

    孟秀注意著這段話的重點，頓了頓，才答:“你是來s城散心的。”

    也是在a城他們也沒有多厚實的基礎。他怎麼會爲了個一個女孩那麼大的動靜換一座城呢。

    “不。”許意外的聲音依舊很好聽:“來找你。順便散心。”

    他說的話，她是新的，因為沒必要騙她。

    孟秀“恩”了一聲，空氣停頓了一會，冷靜說:“那你還回來嗎？”

    “也許吧。也許，不回來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

    這句話，孟秀憋在了心口。

    其實也沒什麼好問的。曾經讓她要死要活的少年已經近在咫尺，她沒什麼好期待的了。

    孟秀沒心沒肺的道:“哦，什麼時候的車票，要不要我送你？”

    許意外說:“考過試我就走。”

    “知道了。”

    事情說完，孟秀掛掉了電話。

    孟秀現在甚至沒有心情去悲傷許意外的離開。

    她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忽然很消極，很頹喪，就是幹什麼事兒都提不起勁兒來。她想，就算現在李莎莎找上門來，拳頭都打在眼前了，她都不一定有啥反應。

    這種感覺真奇怪。

    孟秀髮呆了一會兒，看到剛纔的通話記錄才反應過來，哦，許意外真的要走了，不是夢。

    孟秀返回到自己給許意外發的訊息那條:你寒假打算怎麼過？

    感覺想問了一句廢話。

    人家未來藍圖裏根本就沒有你。

    你多想個什麼。

    孟秀手指長按訊息，多了許多選項出來。孟秀按了刪除。

    她這時候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眺望遠方。

    孟秀來到窗前，拉開窗簾，現在溫暖的室內眺望遠方波濤洶涌的大海。

    她甚至都不感覺傷心。

    孟秀懷疑人生了，她感覺自己不是人了。不然怎麼那麼佛系呢。

    ……

    隱約著校園淡淡的書香，這濃霧，悄然飄起。太過突然，操場上，一片片魚鱗般的冰屑；偶爾傳來的，某某地方積雪的聲音。

    考試的時間來的就是那樣的快，前不久討論寒假距離還有一兩星期呢。現在就這麼近在眼前。

    連考三天，孟秀也是進自己所能了，會做的都做的，不會做的也懵上去了，然後開始發呆，睡覺，交卷兒。

    在好學生奮筆疾書的寫字聲中，三天也悄然無聲的過去嗎了。

    最後，是全校最期待的環節，通知放假。

    樓上高三的在撕試卷，扔書，進行青春最後的歡呼。這些都不關高二的事兒，甚至有的人能提前溜的就提前溜了，完全不把這道別當回事兒。

    反正又不是不見了，大家就這樣在門口分道揚鑣。

    特別隨意。

    書包一背，就沒了。

    下課鈴響瞬間，學生蜂擁而出，孟秀不著急的收拾東西，等學校都快空的時候，她纔回去。

    關門之前，孟秀習慣性的看了眼前排，那裏已經空空如也。

    許意外有沒有把這份感情放在心上也好，不懂得表達也好，孟秀都沒多大感覺。

    孟秀覺得自己就是個渣女。

    李莎莎的危機過後，她就開始鬆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