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

    芽兒正蓋著厚被側在哥哥身上呼呼睡，小寶寶一聲清脆而又響亮的啼哭吵醒了他們。

    芽兒趕忙爬過去抱小寶寶入懷，“哦！寶寶不哭啊！媽——阿姨。”

    “你想說媽媽就說吧。”枕邊，哥哥看芽兒想要說媽媽欲言又止的樣子，微笑著告訴了她。

    芽兒隨之安心開口，“媽媽在呢！”拍撫拍撫小寶寶。

    懷中的小寶寶似乎天生對“媽媽”這個詞有感覺，竟就止住了哭泣。黑曜石般瞳孔滴溜溜地望著芽兒，小嘴微微往上翹了起來，好像下一刻就要浮現笑容。

    “她好像會笑耶。”哥哥見著，起身撫住了芽兒柔肩，拿起放在床邊，上回哄村兒那兩個小寶寶的撥浪鼓。

    搖啊搖啊搖～小寶寶被逗著笑了……

    小寶寶的第一個笑容，最純真，最無邪，彷彿能融化世間一切的黑暗。

    暖意叢生，芽兒朝著小寶寶的小臉猛親了一口，“好靈動，好可愛的小寶寶喲，芽兒好愛她。”

    “那芽兒做她親媽媽嗎？”哥哥合適宜的開口試問芽兒。

    “啊？”芽兒對著哥哥的眼眸，腦袋一歪，泛了迷惑，“我倒是想啊！可人家沒媽媽嗎？人家媽媽同意嗎？”甜甜笑說，小手收緊收緊小寶寶。

    哥哥斂斂眸子，拿起了櫃上的奶瓶，“她親媽媽骨癌晚期，把她交給了我，希望我能撫養她。我帶她來咱家，其實就是爲了跟你熟絡感情。”跟芽兒說著話，順手就沖泡好了奶粉。

    給她，芽兒沒接。

    一時思緒亂轉，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這個小寶寶好可憐啊，可是芽兒的小寶寶也快出生了……

    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搖哄搖哄小寶寶。

    最終，芽兒握住了哥哥的大手，篤定說道，“我們一起來撫養她。以後，芽兒就是她的‘親生母親’。”意思是待她同親生孩子一般好。

    “愛你，芽兒！一起！”哥哥也握住芽兒的小手。

    ……

    天空憂鬱，暗淡的陰沉，雲霧籠罩。懨懨的太陽在空中書寫了蒼白。冷風吹襲，來往的行人裹緊了衣服。

    街道兩旁，多是光禿禿的大樹，披著銀裝，在西北風中搖盪。

    這裏，正是A市最為繁華的地區，商鋪高樓，鱗次櫛比。

    霧氣太過濃烈，林玲伸出手邊走邊將擋在眼前的雲霧拍散。

    懷裏的兔兔離了林玲，竄到了地上，一會蹦一會跳的走在前面。

    林玲淺淺一笑，溜兔繩收緊，牽好兔兔。

    只見兔兔突然間跑進了不遠處的茶館中。

    林玲笑意不減，任由兔兔進去。似閒庭散步一般，林玲走得不慢但也不快。

    還沒踏進茶館，便聽見裡面傳來的不可思議的驚呼聲，還是一如既往的熟悉，“阿玲？！”

    林玲頓下了腳步，四下打量了一番，這裏還沒有怎麼大的變化。眸光停在了那家茶館上，透過玻璃窗，隱約可見那蹲在地上抱住兔兔的鵝黃色的倩影。

    那道倩影抱著兔兔站起來，朝著店門口走來，第一眼便瞧見了那處的林玲，女人的眼中沁著笑，襯得那張本就好看的臉頰更為明豔。

    “阿玲——”放下兔兔，小跑著過來抱住了林玲，欣喜的聲音裡夾雜著細細的哽咽聲，“阿玲，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咱們有兩年多沒聯絡了吧？”

    是的，有兩年多了。

    高一暑假那日，林玲隨‘大姐大’離開的匆忙，沒有來得及與他們告別。

    回來之後，要處理的事兒也多，很少閒下來。其實，林玲真的很想他們，嚮往那段時光。

    但是她知道，她是不可能過上平常人那種生活。

    “對不起……”林玲對這個好友還是蠻愧疚的，千言萬語化作一句話，“千縈……”

    “阿玲，這兩年你知道我有多想你麼？打你的電話卻成了空號。”

    林玲清晰的感覺到肩膀上傳來的溼意，夜千縈哭了，“好了，別哭了。千縈，我這不是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