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芽兒換好藥，護士們出去請唐錦澤進病房，唐錦澤踉蹌著跑進了病房，見芽兒痛的滿面淚流，苦著小臉叫哥哥奔上床抱住了她。

    芽兒被抱懷裏，笑著說不痛，卻暈了……

    唐錦澤痛喚芽兒多聲。

    芽兒走進了黑暗深處，又被那幾聲強烈，悲愴的叫聲喚回。

    醒來，望著哥哥，眸光呆滯。

    “不，不要走。”唐錦澤很怕妹妹離他而去，臉上的淚越流越多，摟的妹妹更緊。

    手臂緊緊錮著的那小人在懷裏回過神，笑慰哥哥，“哥哥不哭，抱緊芽兒把小鴻，涵涵，張姨，楊光哥他們都叫過來。”

    “不……”唐錦澤搖頭，交代遺言嗎？不，他不要，他絕不要妹妹就這麼離開他。

    “哥哥乖乖，只是說幾句話。”她努力睜著因為疼痛而渙散的眼眸，望著哥哥，笑容蒼涼。

    “好。”哥哥忍痛答應，眼淚吧嗒吧嗒掉不停。

    她抬手輕柔的幫哥哥擦去臉上的淚，眸裡無盡的哀涼，不捨，卻笑道，“不哭，芽兒走了會有更好的女孩來陪哥哥。”

    “不，哥哥只要你，哥哥不讓你走，你是想涵涵他們了對嗎？好，我現在就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來看你。”汲去眼淚，說完唐錦澤撥了他們手機號，不管芽兒想幹什麼，把大家叫來，一起商量想辦法救她也好。

    “喂，小鴻……”唐錦澤先撥了小鴻手機號，然後撥了涵涵的……一個一個，說要他們來說的心涼，有種怪怪的感覺。

    芽兒感到哥哥打電話時說的很痛，捂住哥哥心口。

    接到電話，沒過幾個小時，他們都到了醫院。

    芽兒看著聚在她面前的人，微笑，都是她喜歡在乎的。

    “小鴻，我走之後好好找個工作，別再打拳了，對身體不好。”

    “涵涵，在學校強勢一點，你越軟弱她們就越欺負你。”

    “張姨，我屋裏的娃娃拿給樂樂。漂亮的娃娃，她一定喜歡。”

    “楊光哥，有時間替我多陪陪我哥哥。”

    芽兒向他們交代遺言，他們聽著面面相覷，臉色悲苦難看。

    “哥哥……”最後芽兒無力的抬頭看向抱著自己的哥哥想交代他很多事，被哥哥打斷。

    “不，我不聽，我不要聽。”芽兒虛弱的聲音狠狠的撞擊著唐錦澤的心，唐錦澤心痛的受不了推開芽兒跑出了病房，芽兒急哥哥不聽她說話，伸著扎著針管的小手，嘶聲高喚哥哥，喚不回，急得咳了一口血，眾人圍到芽兒身邊，緊張得慌手慌腳，不知所措。一向理智的楊光按過呼叫鈴，追了出去。

    走廊外，豆大的淚珠不斷從唐錦澤眼眶掉落。

    “大男人，天天哭什麼？”面前的男人可憐兮兮的望著白牆，不知在想什麼，珍珠似的眼淚打在人心，楊光抱了抱他的好兄弟，安慰他。

    眼看芽兒的身體越來越差，找不到捐獻者，唐錦澤快要急死，在楊光肩上靜下，想實在不行拜託黑市的人幫他搞肝臟……

    ……

    春華中學。

    “呀，你看下面這條新聞有芽兒啊。”

    “芽兒嗎？爲了救哥哥被吊燈扎破肝臟了，好可憐啊。”

    “是啊。”

    幾個女同學拿著報紙坐在凳子上說芽兒的事，她們平常在學校和芽兒關係較好，看到芽兒受傷的新聞擔心芽兒。

    忽然，上課鈴聲響了，梅晴老師來上課，聽到她們說芽兒的事，呵斥了她們。

    “上課了，好好學習，別人的事少管。”

    那幾個女生被老師說馬上把報紙塞進了抽屜，卻在老師轉身後鄙夷的抬頭看看老師，低頭翻開書本掩住臉竊竊私語。

    她們覺得梅晴老師冷漠，沒有同情心，芽兒好歹是她的學生，一點不擔心的樣子。

    在她寫題時，底下悄聲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