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尹兮渃放下手中的中性筆，將考卷往談書墨眼前一推，直接蓋住了他手中的筆記本，“我做好了。”

    “好……好了？”

    談書墨很是驚訝，這張卷子他預計尹兮渃做完的時間約為兩個小時，甚至更多，他開啟手機螢幕看了一下，現在纔過去一個小時。

    尹兮渃抿緊了的玫瑰般嬌豔欲滴的唇瓣，心中暗暗祈禱，不要考得太差。

    這試卷上的大多數題目她都看不懂，但又不是一點都不懂，所以她只將她會寫的寫了上去，不會寫的直接跳過。

    談書墨接過她手中的卷子認真修改起來，坐在旁邊的尹兮渃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的表情觀摩著，見他蹙起了眉頭，心中暗叫不好。

    她是不是重新整理了他對學渣的看法？

    學渣只是不愛學習，而她是個想努力將成績搞上去卻怎麼也提不上去的學渣，統稱兩個字，就是太笨。

    改完題後，談書墨殘忍的吐出三個字，“沒及格。”

    他發現她所做的題和解題思路都處在一知半解的狀態，不能說她完全不會，只能說她基礎還是有的，知識點還是能記得一些的。

    意料之中的答覆，倒是沒有讓尹兮渃多麼失落，但是心裏還是有一些不舒服。

    “那，我們先講題吧。”尹兮渃小心翼翼的說道。

    看著談書墨緊蹙的眉頭，以及那面上的面無表情，她特別擔心他會嫌她太笨，再次拒絕她。

    “我們先從第一題開始講……”

    第一題剛講到一半，尹兮渃的神思就開始渙散了，她竭盡全力剋制著自己，盡所能的拉回自己的注意力，阻止它渙散的程度和速度。

    但是效果並不佳，聽著聽著便眯起了眼睛，泛起了一絲睏意，然後打出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眼角並出了兩滴淚水。

    她隨手抹了一下，就將下巴擱在桌面上，視線依舊追隨著那道題目，但已經完全聽不進去在講什麼了。

    “聽明白了嗎？”

    許久未等到迴應，談書墨側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頃刻間內心泛起了一股無力感。

    她的自制力和注意力真的很差，很難集中，上次給她講題也是如此。

    談書墨並未叫醒她，而是將所有的正確答案解析和思路寫在了筆記本上，直到中午飯點的時候，尹兮渃才醒了過來。

    醒過來後的尹兮渃見談書墨正在整理著她的錯題，都不好意思開口說話了，她其實是被餓醒的，早飯還沒吃呢。

    蹉跎了半響，纔開口說道：“要不，我們先去吃飯？”

    “好。”談書墨點了點頭，將試卷和本子收到書包裡。

    兩人揹着書包，一起來到了圖書館附近的一家餐館，點了兩份蓋飯。

    談書墨吃飯的速度很快，但卻不顯得粗魯，當蓋飯吃完後，他其實根本還沒有吃飽，或者說他連五分飽都沒有，但又不好意思繼續點餐，只得一直低著頭，吞著口水。

    尹兮渃看著他上下浮動的喉嚨，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碗裡還剩一大半的飯菜，抬手招來了服務員，“麻煩給我來一大碗湯麪，謝謝。”

    談書墨抬起頭來，疑惑的問：“你不喜歡吃這蓋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