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學期，還有一個學期我就回去。”

    何悅悅很氣憤，對他這種自暴自棄的態度十分不滿，“就算只有1%的可能性也不要放棄，奇蹟都是人創造的，你這根本就是對自己不負責任。”

    北言熠唇角的弧度越來越苦澀，正如何悅悅說的那樣，他現在對自己的病情已經自暴自棄了，原本只有50%的成功率，他選擇了保守治療，現在只剩下了1%的成功率，更別談什麼治療和活下來了。

    “我不怕死，我只是捨不得，捨不得她……”

    “她……她……她，你就是爲了她才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她到底有什麼好的？”

    何悅悅都快被北言熠給氣哭，明明之前只要接受了手術就會好，可他卻放棄。現在又這般自暴自棄，一切都因為那個女孩。

    初戀當真這般忘不了？

    她哪裏好，北言熠沉默了，似乎沉浸在回憶裡，唇角勾起甜蜜的笑容，半響回過神來纔回答，“她哪裏都很好。”

    “如果沒其他事的話，就先掛了。”

    何悅悅還想說些什麼，這邊北言熠就已經將電話給結束通話了。

    一轉身，就看見站在他身後的尹兮渃和韓言熙兩人，他們兩人的目光皆為複雜。

    韓言熙走上前去，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有些凝重的問：“你生病了？”

    北言熠也不知道他們聽到了多少，所以並沒有正面回答，模糊兩可的說：“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沒什麼好提的。”

    韓言熙只是透過北言熠的回答猜測他可能是生病了，卻並不知道他生了什麼病，但聽他的語氣也知道很嚴重，而尹兮渃的第一反應就是，他有心臟病，還威脅到了生命。

    尹兮渃抬起眼簾，一副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模樣，一步步逼近北言熠，“那麼請學長告訴我，你的弟弟真的存在嗎？”

    她覺得自己好傻，被他騙的團團轉，就算心存疑慮，還是選擇了相信，結果最後發現，這一切都只是一個謊言。

    不管謊言的意義如何，她都接受不了。

    “我可以與你風雨中共進退，卻無法接受你的欺騙，哪怕這個謊言是善意的。”

    這是她和他確認關係之後她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北言熠抿了抿唇瓣，拂開韓言熙的手，面上同樣凝重，“存在。”

    只不過他的弟弟沒有心臟病，而他卻一出生下來就有心臟病。

    尹兮渃的眼裏泛起淚花，“那我認識的到底是誰？是你還是他？”

    北言熠背過身去，深吸一口氣，潛藏在眸子裡的憂傷化為苦澀的笑容點點綻開，故作輕鬆的回答，“是誰已經不重要了，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人應該向前看。”

    韓言熙聽得一頭霧水，但也從兩人的對話中理清了一個點：這兩人以前似乎認識，並且還有過一段糾葛。

    “對，你說的對。”尹兮渃突然抬高語調，自嘲的笑了笑，“不重要，一切都不重要。”

    笑著笑著眼淚就流出來了，可是她不想哭呀，幾次三番的因他流淚，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