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筱滿腹狐疑，她還是頭一次聽到這麼新鮮的詞彙，修煉者對戰常有靈力耗盡，卻沒聽說過誰因為靈力耗盡虛脫而死。

    因為靈力一但耗盡，靈力輸出就會自然停止，就算是強行使用也用不出來，所以不存在虛脫一說。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通常情況下的確是不會產生這種情況，但是溟帝他不是普通修練者，他是這天地間最偉大的修靈師。他用自身靈力開拓出這個幻海仙境……”

    舟山說的口沫橫飛，眼中神采奕奕，似乎又回到了他追隨溟帝叱吒天下的那段光輝日子。

    可是眼中的光芒隨著幻海仙境幾個字的出現而褪去，活了太久太久了，它居然一時間忘記了是這個狹小冰冷的地方囚禁了自己，囚禁了自最愛的人。

    若不是顧筱筱的出現，恐怕還會囚禁自己唯一的骨肉永生永世。

    它該恨溟帝纔對……

    話音戛然而止，舟山臉上的兩行熱淚讓顧筱筱手足無措，剛纔還說的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就哭了？

    癲狂的嘶吼沖天而起，宣洩著無盡歲月裡的怒火，直到雲海之中傳來殘魂的制止聲，才黯然的落下帷幕。

    “前輩，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舟山吐了吐信子，神色蕭索的回到:“沒有，不關你的事，不過我只能言盡於此，你若是想知道的更多，等你拿到了幻海仙境的終極寶藏，一切就會真相大白，溟帝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你的心中自然也會有一份自己的評價。”

    “嗯。”

    兩人沉默了一會，各自消化著心中的心事，舟山平復了心中的怨念，這才言歸正傳，“你可願意替換經脈？”

    “失敗會如何。”

    “死……”

    不足一成的把握，讓顧筱筱望而卻步。她自認為自己不是膽小懦弱之人。

    但是試問有幾人在這樣的抉擇下可以一往無前。可她如果不做這個選擇，只能永遠當一個廢人，成為別人的負累。

    不僅如此，母親可能在有生之年再也見不到父親，上鯨獸姐弟將永遠沉睡在儲物器中。

    桃夭夭可能也無法離開皇宮，而師尊他……一個廢物，如何有臉再稱他一聲師尊……而自己，似乎一直欠他一聲真心真意的師尊稱呼。

    “事關生死，你且好好的斟酌吧。”舟山俯下身子，用信子碰了碰她的手臂以示安慰，“你想好就告訴殘魂，她自會通知我，只是我……這事不能拖得太久了。”

    顧筱筱點點頭，目送舟山的身形消失在人海里，只是它離去的背影，一瘸一拐，看起來無比的彆扭。

    ……

    “我來給你們送飯了。”門外響起了扣門的輕響，上官無極和花爺同時臉色一沉，都沒有出聲答應。

    風舞兒手裏提著食盒，臉上有些發僵，對守門的兵士說道:“把門給我開啟。”

    把酒菜一樣樣的端到桌上，盛飯斟酒做的行雲流水，在場上叱吒風雲的第一將軍，此時如同賢惠溫柔的居家女人，臉上始終掛著照顧愛人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