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我想你
這幾天許舒懷總是四處張望,希望在人群裡還能找到那一抹活潑的身影,可就是沒能如願。
以往在食堂,在樓道,在花壇邊,打水的池子邊,在操場,在宿舍樓,在校門口,在車庫,總是能夠不經意的看見她,
她好像無處不在似的,在自己身邊環繞。
這幾天卻總是沒有。
原來遇見也變成了一種習慣,如果沒遇見,心口就缺了一塊。
抱著厚厚的卷子走在靜悄悄的樓道里。這幾天一如往常的平靜,只不過是當天的那一幕還在頭腦裡縈繞著,當初她說話的一句一字,那神情那動作,話語裡的不穩和倔強,自己都在腦袋裏思來想去,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自己不是沒懂,也不是不知道,但就是想離的她更近一些再近一些,想為她做一些事情。許舒懷把心中那個不可能的答案一遍一遍的否定,這樣的折磨自己有些難過,更多是心臟被堵住了噴射血液的口子,渾聲都覺得不自在,無力加萎靡,腦子都有些轉不過來。供血不足。
想到要去找她,一如往常的隨意調侃。想了好多個理由,只為再見她一面,說自己不是故意的,自己沒有生氣。甚至想好了邂逅的藉口,穿一身帥氣的新衣服去吸引她的注意力,故意慢慢地走在樓道里希望可以在轉角處暼見她探尋的目光,每當上樓梯總會不自覺的望著她班的教室門口,希望看到她突然的開門而出,可是什麼都沒有,他連去後門偷悄悄望一眼,走那麼幾步的勇氣都沒有,最後許舒懷什麼也沒做,什麼也不能做。
慫,自己從來都沒這麼慫過。
只差那麼一步就要進門,拐角傳來她和另一個女生說說笑笑的聲音,自己一聽就是她,可腳步停頓了一下,還是轉身上了樓,害怕再見她,不知道要說什麼,不想她看到自己的失態。她咳嗽一聲,自己都能在人群裡找出她來,看到相似的背影,都想要去仔細探究一下是不是她,不是,心裏就放鬆了許多。也失落許多。
許舒懷都要被這種思想弄的瘋掉了。
鬱悶又釋然。
釋然又鬱悶。
反覆無常。
每當自己在做功課時,工作時,走路時,洗漱時,思考時如果不想起她的一點笑容和話語總會覺得缺了什麼。
告訴自己不該這樣子下去了。
開始不停地做題,殷勤著不停地忙各種事情,給自己的腦子裏填滿東西,和許多人聊著有的沒的,開著各種玩笑,哈哈大笑不止,卻連臉都是僵硬,只是乾巴巴的動作。生怕腦子閒下來又開始糾結這些事。
終於自己還是妥協了,
每當多解決一道難題,還是想著如何讓她去做,她肯定不會寫,肯定還會小心翼翼的拉著自己的衣角嘟著嘴唇撒嬌地說著我不會,你教教我?
呼……
煩躁,瞬間扔掉了筆在桌子上,黑筆在桌子上慢慢滾到下面染上了灰塵,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從手機裡拔出耳機,舒緩的音樂也變得是噪音,震的耳朵疼。
起身,走到窗戶邊,看著下面稀稀拉拉的幾個人來來往往。樹枝都變得光禿禿的了,剩下了滿目的蒼涼與悲索。
蘇晨光你到底要我怎麼辦。
門外有輕輕地敲門聲響起。
有些欣喜的轉身,雙手撐在桌子邊上,靜靜地看著門口,是她嗎,是蘇晨光在敲門嗎?
“請進。”清冷的聲音對著門口說著。
一個穿著校服的男生進來了,“班長,下個星期宣傳部通知要組織各班的板報評比,這是比賽規則,我給你放這裏,還有生活部這個月重新分了各班的衛生區,咱們班和隔壁班是在一起的,需要兩個班分配一下,這是分配的情況。”
桌子上堆滿了各種檔案,習慣在隨身攜帶的筆記本上記上每一個待做的事項,按時間和輕重緩急標好,生怕自己忘記,然後用紅筆劃掉每一個完成的事情,已經記滿了整整一頁。如果要做那就認真做,把每一件事情都做好。
太陽早就下山了,外面已經是漆黑一片。
合上筆記本,一天又這麼快結束了。
背上書包,關燈,走到門口,準備鎖門。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揹着書包站在窗戶邊,雙手揣在粉色帶絨衛衣兜裡,黑色條紋高脖裡衫,淺藍色的八分牛仔褲,黑色的中筒襪上有兩條白槓套在白色的板鞋裏,顯得腳踝更纖細柔長。她永遠這麼隨意和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