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怪異的診所
回到家的安七,驚魂未定,這一夜發生的事情讓他不敢去回憶,又不得不去回憶。
他將自己泡在了浴缸裡,身上的血汙染紅了浴缸裡的洗澡水。安七仔細摸著自己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明明這副身體應該佈滿了傷口的,明明自己就應該死去的。
這一切彷彿就是虛幻和現實輪流在玩弄他。
安七洗完澡後,躺在了床上,一直緊繃的大腦終於放鬆了下來,他睡了過去。
等到天亮了,安七本能地起了床,他該去工作了。這個城市,就是鋼鐵森林一樣的城市,只有酸雨,暴力,金錢,美色,貧窮。
安七就是屬於貧窮的那類人,他是個孤兒。十多歲的時候,孤兒院被一群幫派組織的人強行併購了,孤兒院的孩子很多也落入了幫派組織的手裏,他逃離了出來。
後來他找了一份在便利店的工作,當收銀員,薪水勉強支撐他一個人的生活開銷。
來到店裏,他換上了工作服,開始了一天的忙碌。安七想著,今天就是發工資的日子了,拿著這筆錢夠看一次醫生了吧,簡單查一下自己的心臟就行,別的也負擔不起。
這家店開在一條人流量還不錯的街邊,安七沒事的時候就喜歡看著店外街邊來往的行人。今天渾渾噩噩地就過去了,安七從老闆手中領了這個月的薪水,去往一家醫院,想要檢查自己的身體。
這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安七從店裏買了一個熱狗,就匆匆離開了。
安七來到了一家有點破舊的診所,好的醫院他根本不敢去,因為他怕自己的錢根本負擔不起。一踏進這家診所,就有一股濃濃的消毒水的味道襲來,安七不自主地揉了揉鼻子。
在診所的大廳,有一個櫃檯,坐著一個女護士,年紀看起來很小,應該才十八九歲吧。那個護士看到安七進來了,主動站了起來,詢問著安七來的目的。
“您好,請問您是來看病的嗎?”
另安七感到疑惑的是,這位女護士的神色有些慌張,不知所措。
“對,我想做個心臟的檢查。”安七回答道。
“走廊盡頭就是醫生的辦公室,您直接去就可以了。”女護士低著頭,手裏緊緊地捏著一支筆。
安七注意到了這一切,但是他卻也沒有多想,回答了一句謝謝就向走廊盡頭走去。
女護士看著安七的背影,眼中泛起了難以察覺的幾滴淚珠,默默說了句:“對不起。”
安七走在診所的走廊上,他發現路過的幾個房間都是緊緊關著的,心中不免又多了一層疑惑。這家診所的生意不好也就算了,怎麼給人的感覺這麼怪異,而且剛剛的女護士神色慌張,最重要的是她為什麼不跟過來,護士不是應該幫助醫生的工作嗎?
走廊不長,安七來到了盡頭,確實有一間辦公室,而且這間辦公室與其他房間不同,它是開著的。
安七看到裡面坐著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男醫生,正在拿著一支筆伏案畫着什麼東西。男醫生注意到了安七,連忙笑著站了起來,伸出手示意安七進來坐。
“您好,是看病的嗎?我是這裏的醫生,進來坐吧。”
安七點了點頭,坐在了椅子上,然後說著自己來的目的。
“醫生,我想檢查一下自己的心臟。”
男醫生擠弄著自己的那張老臉,坐近了些,然後笑眯眯地說:“這樣啊,那先讓我聽聽你的心跳吧。”說完,男醫生戴上了一副聽診器,並將其貼在了安七的胸膛上。
“你的心臟聽起來沒什麼問題,跳動的很有力,但是這也只是初步檢查,接下來我們做一個血液檢查吧。”
安七感到非常疑惑,為什麼做心臟檢查會檢查血液,不應該做透視照片子什麼的嗎?
“醫生,檢查心臟需要檢查血液嗎?”
男醫生收起了聽診器,站了起來,從房間的壁櫃裏拿出了一支注射器,然後笑著解釋道:“血液可以檢查出來很多東西的,放心,只是抽一點點血液,很簡單的。”
安七雖然心裏充滿了不解,但是心裏想著,醫生畢竟是專業的,而且自己確實太想知道自己心臟目前的狀況了,便讓男醫生給自己開始抽血。
針頭刺進了安七手臂的血管,安七的血液被抽進了注射器裡。安七注意到正在給他抽血的男醫生露出了怪異的笑容,這讓他非常不適。
“醫生,好了嗎?”安七看到注射器已經裝了一半的血液,想快點結束。
“嘿嘿,好了好了。”男醫生邪魅地笑著說,然後停止了抽血,並拔出了注射器。奇怪的是這個男醫生並沒有給安七做消毒止血的措施,而是拿著裝有安七血液的注射器看了起來。
安七這個時候心裏積攢的疑惑和不滿,讓他情緒變得有些急躁。
“醫生,血也抽了,快點檢查吧!”
接下來發生的事,讓安七毛骨悚然。
男醫生在安七面前,自顧自地將注射器裡的血液射進了自己的嘴裏。這個時候的男醫生是閉上了雙眼的,等到血液注射完,他閉上了嘴,舌頭很明顯地在口腔裡纏動著,臉上的表情很是享受。
“啊,你的血液真的是美味啊,這種絕無僅有的味道,我還是第一次嚐到呢。”
男醫生看著安七,咧開了嘴,笑著對安七說,他那被血染紅的牙齒舌頭顯得極為恐怖。
“你……你真的是醫生嗎?”安七被嚇出了一身冷汗,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說話也發抖。
突然,男醫生一下子撲了過來,雙手掐住了安七的脖子,然後用一種尖銳急促的聲音說道:“把你的血液給我,我要吸**的每一滴血液。”
安七奮力掙開了男醫生的束縛,並一把推開了癲狂的男醫生,轉身想要跑走。
但是辦公室的門卻被鎖得死死的,不應該啊,安七記得自己並沒有關門,難道是大廳的女護士?安七猜想的沒有錯,正是女護士關上的門,此時此刻的女護士正蹲坐在外面的走廊,捂住了雙耳,眼淚流滿了整張清秀的臉。
“呵呵,這幅身體年老體弱,真的是不方便。”房間裡被推開的男醫生低沉地笑著說道,然後他的身體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