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雲南天的過往與第一次蛻變
“因為我希望你能像白雲那樣,無憂無慮,能一輩子都開心快樂,做一個不被這世俗紅塵所擾的人!”雲南天輕聲細語的道出了雲無塵名字的由來……
聞言,雲無塵淡然不語,只是他那雙漆黑明亮的雙眸,似乎在此刻…陷入了短暫的迷離……那一瞬,一抹傷痛閃過。
無憂無慮嗎?開心快樂嗎……?
這些似乎和我完全沒有關係啊!
想起痛苦的童年,雲無塵露出一絲道不清的笑容。
那笑容中有痛苦、有不甘、有苦澀、還有著一股不向命運屈服的桀驁!
好似沒有察覺到雲無塵的異樣,雲南天繼續自顧自的的道,“塵兒,你知道嗎,你以前的遭遇,和我過去一段日子的境地很似相似。”
“那時的我,身為家族年輕一輩的頂尖武者,承載著萬千榮光和光環,所以也是有些心高氣傲,志盈意滿!剛突破到龍門境界,就自以為能擠進年輕一輩的頂尖行列,看不起天下英才……”說到這裏,雲南天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有些遲疑?!
最後,他沉默了片刻,終於似是下定了決心的道:“可是沒想到,心高氣傲的我,突破後的第一場戰鬥就敗了。”
“那一戰,我敗得很慘!敗得讓人失去信心,幾乎讓我自我懷疑……”
“那是雲家敵對家族中的一名年輕武者……”
“韋千晌!!!”
幾乎是一字一頓地,雲南天的吐出了,那個曾經讓他跌入深谷的名字。
“那一戰,我令家族顏面盡失!令所有族人抬不起頭,讓他們受盡了敵對家族的羞辱……”說到這裏,雲南天似乎隱隱有些不甘與憤懣,而更多的卻是對家族與族人的愧疚。
“之後,我便一蹶不振,整天醉生夢死,抑鬱寡歡,即使有很多人鼓勵我,我也提不起鬥志…那時的我,對自己很失望,也讓族人很失望。而就在族人們認為我會就此頹廢,泯然於眾人之時……”
“我…遇見了你的母親……”
說到最後雲南天有些停頓,語氣中攜帶著一股愛戀與幸福,似乎…還有隱隱有著一絲…慶幸?!
聽到這裏,雲無塵精神微微一振,更加專心靜聽,等待著雲南天接下來要說的話。
他可是非常的好奇,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到底是怎麼相識的呢?又是怎麼相戀的,這其中會有什麼樣狗血的故事呢……?對於這一切,雲無塵都十分好奇,所以不由得偷偷抬頭,望了望雲南天。
察覺到雲無塵的小動作,雲南天不由搖了搖頭,感到有些無奈。
雖說對雲無塵的八卦心裏有些無語,但云南天不得不繼續道,“一次偶然,我遇見了你的母親……那時的她,溫柔善良,舉止嫻雅,並富有朝氣…”
“起初她見我自暴自棄,潦倒落魄,心地善良的她便跑來安慰我。之後,她更是時不時來找我聊天,理解我,安慰我……”
“那時我還很奇怪,她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直到很久以後,我才知道,原來你母親一直都在默默地關注我,只是她臉皮子薄,也找不到與我結識的理由,於是就一直拖了下來……”
說到這裏,雲南天的眼中閃過一絲深情。
深深吸了一口氣,雲南天平復了一下心中的的情緒,方纔繼續說道,“那時,她知道我被韋千晌擊敗,且自此一蹶不振後。終於是忍不住前來找我,為我開導,並且時不時激勵我,讓我向前看,不要被一時的失敗打倒。”
“起初,我還有些煩躁,覺得她多事,對她愛理不理的,但她仍然對我溫柔入微,關懷備至,一如既往地勸我,想讓我走回正道。慢慢地……她的溫柔善良,美麗端莊,深深地吸引住了我。最後,我和你娘……相戀了!”
似乎是說的太久,有些口渴,於是雲南天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接著又不慌不忙的品起了茶。
這讓等在一側,有心想知道之後事情發展的雲無塵有些著急,連聲道,“後來呢?”
見到雲無塵這副著急的樣子,雲南天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著什麼急?!水都不讓我喝了?”
兇了雲無塵一把,展示了一下身為父親的威勢,雲南天方纔緩聲道,“後來,我就一改頹勢,努力修煉,為此,你母親還特意從家裏偷了一件寶物送給我,幫助我磨鍊意志,在那件寶物的幫助下,我的修為進展迅速,堪稱一日千里……”
“也許是託你孃的福吧?!那一段日子,我心境開拓,思緒如飛,種種感悟涌上心頭,短短時間內,修為連破數道關隘……接著,我就向你娘求親了。”
說到這,雲南天深深呼吸了幾下,胸膛也因此起伏動盪,感慨道,“我能結識並娶了你娘,不得不說是得天之幸!”
聞言,雲無塵撇了撇嘴,什麼得天之幸,根本就是我娘倒追你嘛!我娘那時能看上落魄的你,肯定是你前世修了八輩子的福,報答在了這一世!
“對了,老爹,你實力大漲後,難道沒有再挑戰韋千晌,找回場子?”
心中雖說對老爹這種等死狀態,都能等來老婆的運氣感到有些不平,但誰叫他是自己的老爹呢!沒有他就沒有自己。
隨即似又想到了什麼,雲無塵突然有些疑惑的道。
“挑戰嘛…我倒是挑戰了一次,只是……唉~”,雲南天說到最後,突然又嘆了口氣。
“怎麼了,難道你又輸了?不會吧?!”聽到雲南天莫名的嘆息聲,雲無塵吃驚道。
這一次,雲南天卻沒有馬上回答。
沉默了許久,似乎是思琢好了言語後,他才語音一轉,給雲無塵講了一個道理,“塵兒,你要知道,人的一生,並不是只有贏,也不是隻能贏。人……不可能永遠無敵,總會有敗的時候,總有不如別人的地方……你要是有這個想法,以後絕對會吃大虧的。”
雲南天的聲音蘊含著一種奇異的感覺,彷彿能將人帶入一種奇妙的意境,意境中充斥萬千情緒與真理,能引人深思。
這一段話如黃鐘大呂般,剎那間,似乎震動了雲無塵的心靈,蕩淨了他精神裏層層角落中的陰霾,讓得雲無塵的身軀不由一振,進入了一種奇異的狀態,讓他的身心受到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洗禮。
“是啊!人之一生,總會有敗的時候,但我們要有一顆不敗的心,我們要做的,是要如何從失敗中走出來……自己不也是如此嗎?不就是因為一直不肯認輸,方纔堅持活下來的嗎?自己怎麼能忘了過去所受痛苦與羞辱呢?!”在這一刻,雲無塵似乎想通了許多許多。
他不停的自問,找尋自己,明悟本心,在深思捫心之中,漸漸的,他變了!
雲無塵第一次徹底的蛻變了,這一刻,他的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破裂了,有些東西似乎放下了,又似乎忘卻了…有些東西又似乎變得更重要,更注重……
雲南天繼續捧著茶杯,對著茶水輕呵了一口氣。
在霧氣升騰,瀰漫聚散之時,水霧升氳,熱氣蘊暈中,雲南天一雙睿智的眼睛卻在緊緊的注視著雲無塵。
不知過了多久,當這種雲無塵漸漸明悟了本心後,他只覺身心一暢,不僅身體感覺一輕,像是拋下了什麼負擔,就連心中從小積攢的憤懣與怨恨之氣,都似是在此刻得到疏散。
感受著前所未有的輕鬆,雲無塵對雲南天感激的鞠了一躬,“謝謝父親教導孩兒,讓孩兒解開了多年的心結。”
雲南天欣慰的笑了笑,“好!塵兒,你能明白,為父真的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