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左崇武
玄天城,城主府。
城主府的面積極廣,其中更是圍了一座小山。小山佔地雖並不太廣,但起伏連綿,非常雅緻,所以緊鄰著後花園,從某種方面來說,這座小山也屬於城主府後花園的一部分。
小山上,有一處地方生長著竹林,竹林中綠竹青蔥翠綠,高大挺拔,遠遠望去,鬱郁蒼蒼,猶如一片綠色的煙霧,朦朧夢幻,充滿了浪漫自在的味道。
而在這座幽靜閒適的竹林中,卻有一座簡陋安逸,清爽整潔的竹屋。
竹屋前的庭院擺著竹桌和竹椅,一些綠竹不時還隨著和煦的清風起伏波盪,搖擺顫涌,偶爾還飄下一些狹披針形的青綠竹葉。竹葉隨清風飄蕩,在空中留下慰心的旋律,為靜謐祥和的舒適雅居添上一抹風情。這一切的一切顯得是那麼愜意,給人以心靈上的慰藉。
此時,在竹屋外的竹桌旁正坐著兩個白衣少年,其中一人模樣極具特色,年紀不過十六歲的樣子,身形微胖,面容雖然普通,但在其左臉下部還有著一顆黑痣,這顆黑痣並不突兀,彷彿本身就是臉上的普通面板,只不過是顏色特殊而已。
另一名少年面目俊秀,黑髮飄逸,手上還拿著一本經書,身上不時顯露一股儒雅之氣,不覺間讓人心生親近。
此人正是雲無塵!
現在距離刺殺事件已經過去半月之久,而因為此次刺殺,雲無塵被他的母親禁足,讓他在傷沒養好之前不許出府。
而他這些天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這裏,養傷、看書、修煉,甚至調查幕後兇手……
其實,那件事後沒過幾天,雲無塵的傷勢就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畢竟,城主府有得是靈丹妙藥,況且,雲無塵的傷勢並不算嚴重,大多都只能算是皮外傷,雖然也有一些內傷,但以城主府的底蘊來說,並不是很嚴重,很快就能養好……
他那天之所以會表現得那麼虛落,主要是因為他戰鬥經驗和身體素質太差,再加上用力過度導致了身體虛脫…而其本身是沒有什麼大毛病的,不過聶雨寧實在是擔心,所以讓雲無塵在家多待幾天。
而云無塵養好傷後,又無事可做,只能沉下心來修煉。
剛好,之前他從聶空玥那裏得到了一些幻魂石,而這種原本被雲無塵打算用來修煉靈魂的材料,卻被他用往了別處。
讓雲無塵改變主意的原因有兩個,一是,他已經有了更適合用來修煉靈魂的天材地寶——陽魂涎,二是,經過這次的刺殺,他發現自己的戰鬥經驗實在是差,對靈魂的運用也很膚淺,根本就不能發揮出自己這堪比龍門境高手的靈魂力量。
他知道,如果他能熟練的自己運用靈魂力量,那麼這次刺殺根本就不會受這麼重的傷,更不會讓自己差點被殺手幹掉。甚至,他覺得,如果自己會幾種強大的魂技,那麼就他可以很輕鬆的幹掉殺手,而不會受什麼傷,顯得那麼狼狽。
所以,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琢磨如何更好的使用靈魂力量,為此,他還專門去藏書閣翻閱了大量相關的典籍,並特意請教了一些和魂修相關職業的武者,將府中的煉藥師、煉器師、銘文師等等,通通問了一個遍……
最後,他甚至把家族裏的那本垃圾魂技也給修煉了。
當然,他還學了幾種武極,用來增強戰鬥能力,靈魂力量是他的底牌,不能動不動就使用。畢竟,如今的世界,還是以武道為主。
而原本為修煉靈魂所準備的幻魂石,卻被雲無塵用來修煉《三靈問道》中,一種奇異的魂技。
雖然這讓他幾乎耗光了幻魂石和一些從自家寶庫裡拿來的材料,但云無塵卻認為“物有所值”!
“塵哥,玄天城前幾天可不安寧啊!據說抓出了好幾個黑市場所和邪道修士,甚至還抓到了幾個殺手,不過據說都自殺了。”臉上有黑痣的少年看了看一旁拿著經書的儒雅少年,語氣似帶驚奇,又似帶有感嘆。
“這是必然的,不過母親這次的動作確實比較大,連我都嚇了一大跳!”雲無塵看了一眼身旁這個從小玩到大的鐵哥們,平靜道。
“是啊!聶姨這次的動作確實很大,連我父親都嚇了一跳,還和我說,恐怕就連雲叔都沒這麼大的魄力。”臉有黑痣的少年驚歎道。
雲無塵微微一笑,將手上的經書放到木桌上,伸了個懶腰。“那也未必!我想,就算是沒有這次的事件,恐怕以後我爹還是會這麼做,甚至可能還會更狠。”
“對對!我爹也這麼說,他還說,‘上書封城’的時候,說不定還會再來一次。”臉有黑痣的少年連連點頭符合,接著,他立馬以手捂嘴,緊閉著嘴門,似乎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聞言,雲無塵瞪了他一眼,真是的,嘴沒個把門的,什麼都敢說,要是你爹知道了,看他抽死你不?
臉生黑痣的少年也是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低下了頭,接著,他眼珠子一轉,轉移了話題,“對了,塵哥!找出想殺你的幕後真兇沒?”
說起這事,黑痣少年語氣變的義憤填膺。
雲無塵臉上笑容一斂,沉思了一會,雲無塵方纔無奈搖頭。
而在雲無塵沉默時的那一會,周圍的氣氛都彷彿變得沉寂,讓人覺得壓抑。
“哼!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想害你,要是讓我知道了是誰,我非弄死他不可。”見雲無塵搖頭,臉有黑痣的少年,憤然道。
“好了,不說這些了。說說看!今天想來幹什麼?別和我說什麼看望我…我可沒看到你的慰問品。哼哼~!”雲無塵不想再說關於兇手的事,轉移了話題。
“呵呵!那個你不是得到紅塵帖了嗎?所以…我想……呵呵……”聞言,黑痣少年撓了撓頭,似是很不好意思,說話吞吞吐吐。
“哦~~!我知道了,你是想去參加紅塵宴吧?”黑痣少年還沒說完,雲無塵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長“哦”了一聲,臉上帶著一抹調侃的笑容。
“嘿嘿,你猜到了啊!”黑痣少年訕訕一笑,有些尷尬。
“廢話!你這個樣子,誰猜不出來啊!”雲無塵沒好氣的回道。
“不過,崇武!紅塵宴恐怕我幫不了你,只能你自己努力了,再說了,當年你怎麼說過來著?!”
“怎麼會幫不了呢?每個受邀者都可以帶一名隨從,到時候,我扮作你的隨從,這樣不就行了嗎?而且我問過‘靖行’了,他說他要自己努力得到紅塵帖…”雲無塵的話還沒說完,黑痣少年就連忙打斷了他,似乎不希望他暴露自己的醜事,急匆匆的說了一大堆。
聞言,雲無塵詫異的望了一眼黑痣少年,“看來你小子倒是做了不少功夫啊!”
“那當然,紅塵宴啊,誰不想去?爲了參加紅塵宴,我可是下足了功夫…”
黑痣少年頓時得意的道。而還不等雲無塵說些什麼,他又激動地說了起來。
“我敢說,除了那些傻叉和腦子抽風的,整個帝國沒有誰會不想去參加紅塵宴……總之,看在我這麼努力的份上,你就帶我去嘛!求你了…塵哥!”黑痣少年激動地說了一大堆,最後帶著一絲肉麻的懇求道。
黑痣少年沒看到,在他說出那句“除了傻叉和腦子有病的,整個帝國沒有誰不想去參加紅塵宴…”的話時,雲無塵的臉色極其難看,那模樣,就猶如吃著山珍海味時,突然有人告訴你,那全是老鼠蟑螂做的……
忍著那想狠狠揍黑痣少年一頓的衝動,雲無塵心中還對他抱有一絲希望,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如果有人得了紅塵帖不去呢?”
“不可能,世界上沒有那種傻鳥!”
黑痣少年一聽,連連搖頭,根本不相信世界上有那種傻鳥。
雲無塵的臉更難看了……
這不作死就不會死你知不知道?
現在你說我是該打死你呢,還是打死你呢?
突然,黑痣少年似是想到了什麼,變得謹慎起來,詢問道:“等等,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不去吧?”
似是忽視了雲無塵難看得猶如吃了黃連的臉,當他看見雲無塵下巴微點時,他失聲大叫:“你瘋了,你不是一直都想去參加紅塵宴的嗎?我們當初可是因為這,和雲子縣他們狠狠幹了一架啊!最後還發了誓的,難道你忘了?不可能啊?當初你可是被揍得很慘,不可能忘記啊?但如果沒忘…?”
臉色依然難看,雲無塵語氣不善的說出了原因,“廢話,我當然沒忘……”
“真沒忘?”黑痣少年語氣似有些不確定。
“真沒忘!”雲無塵不爽,大聲吼道。
“那為什麼?”聲音很疑惑。
“我要去‘道元學宮’,趕不上這次的紅塵,所以這次去不了了,再說了,我已經得到了紅塵帖,也完成了當初的誓言…”雲無塵的聲音突然平和了下來,話語中充滿了一股說不清的味道,似自懷、似悵然、似滿足……
“愕~”黑痣少年臉色一僵。
“怎麼會……這樣?”黑痣少年愣愣自語,似乎不敢相信,不知是為自己不能參加紅塵宴,還是為朋友的即將分離。
氣氛沉默了,兩人都呆坐著,不發一言。
環境也被他們感染,變得傷感憂鬱,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那麼蕭瑟悵惘……靜謐閒適的氛圍中,風聲不住,沙沙作響,竹葉飄蕩,在心裏捲起波瀾…
這一刻,他們之間似乎有千言萬語述說,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從小的玩伴,十幾年的打鬧嬉戲,一起修煉…一起偷懶…一起打架……一起立下也許幼稚但卻純真無暇的約定……有太多的太多了……那種情感,無法用言語表達…
回憶起,心中卻莫名感傷……
兒時的記憶,也許已經模糊,但那份情感,卻難以忘記,猶如佳釀,越發醇馥幽鬱,香醇濃厚,餘韻無窮……
周遭沉默了良久,兩人都十分默契的沒有再說什麼,直到一片落葉拂過黑痣少年的臉頰,打破沉寂的氛圍。
“什麼時候走?”黑痣少年聲音變得有些乾澀,聲音顯得有些落寞與傷感。
“就在下個月。”雲無塵嘆了一口氣,聲音也變得有些蕭瑟。
“那你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聲音雖然落寞,此時卻帶上了些許激動。
“外公和我說時,離現在還很久,就沒告訴你們;前不久本想告訴你們的時候,又遇到了刺殺,所以就一直拖著,導致現在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和靖行!”盡力收起心中的情緒,雲無塵努力使自己顯得不那麼傷感。
“靖行那邊……你打算怎麼辦?”黑痣少年的聲音淡淡,卻有些顫抖,顯然,他也在努力使自己恢復平常。
“嗯~!最近不能出去,所以靖行那邊還得你去說一下……”雲無塵猶豫了一下,望向了黑痣少年。
“這倒是沒事!不過到時恐怕靖行會來把你揍一頓,哈哈~!”黑痣少年目光復雜,擺了擺手,語氣低沉卻帶著幸災樂禍。
“額?!”
雲無塵想說些什麼,不過想起遊靖行的脾氣,只能將話咽回肚子。
“哈哈哈~!”
看到雲無塵吃癟的樣子,黑痣少年眼裏隱約有淚光閃現,卻哈哈大笑,似是忘記了將要分別的悲傷。
有些東西是不需要強調的,既然改變不了,那就只有順其自然。
你已經決定了,那做兄弟的,自然是要支援的!
兩人一改之前的落寞悲傷,再次肆意暢談了起來。
……
過了許久,兩人再次聊到了紅塵宴。
“崇武,紅塵宴我是幫不了你,不過,如果你有辦法的話,我可以把紅塵帖給你,說不定,你能矇混過去呢!”雲無塵語氣有些揶揄的道。
“得了吧!一被發現我就死定了,盡出餿主意!唉~,估計我這輩子都得不到紅塵帖啊~!看來只有等靖行了,希望他能得到紅塵帖,這樣就能完成我們當初的約定!”黑痣少年嘆氣道。
“我說,你能不能有點出息?看看人家靖行!一直在努力……”
“得了吧!我又沒有你倆的天賦,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修煉真的提不起興趣,無法投入。”
“努力點,說不定能成功呢?不要辜負你爹給你取的名字啊!”
“這破名字怎麼了?左崇武!左崇武!我他媽都變成‘做寵物’了。”黑痣少年左崇武突然氣急敗壞,大聲道。
“哈哈哈~,這話如果讓左叔知道了,看他抽不死你?”雲無塵哈哈笑道。
當初左叔給左崇武取這個名字,可是對其抱了極大的期望,希望左崇武將來可以專心武道,崇向武學。不想左崇武對於修煉總是提不起幹勁,雖然也在苦練,但給人的感覺,就是沒有辦法沉浸,修煉不出應有的效果。
突然,雲無塵像似想起了什麼,聲音戛然而止。
接著他的聲音變得有些詭異,似乎陰颼颼的。“對了,崇武啊!聽說你快突破到聚靈境了,剛好我最近學了幾種武極,我們來練練吧……”
左崇武突然感覺心裏發毛,還打了個寒戰,看了看天空高高掛起的太陽,心中有些納悶,“奇怪,太陽這麼大,而且都快要到夏天了,怎麼還感覺涼颼颼的呢?”
左崇武本來還覺得怪怪的,不想切磋,不過轉頭一想,自己都快突破到聚靈境了,雲無塵不過是剛進入開靈境,怎麼想都是要虐人,於是帶著想要虐人的心理,左崇武答應了。
結果顯而易見。
左崇武雖說快要突破到聚靈境了,但他本身的功法卻稀鬆平常,只是一種靈階低階的功法,頂多只能修煉出十五、六條經脈。
而云無塵雖說才踏入開靈境不久,但他經過這次生死危機,激發了自身潛力,所以,當他的身體恢復後,又開闢出了兩條經脈,體內完整開闢的經脈已經有了十條;再加上,雲無塵的功法等級遠遠高過左崇武,因此,他們之間的差距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大,甚至在持久,吞納靈氣等方面,雲無塵比左崇武更強……
最後,在雲無塵暗中用精神力“作弊”,使用了剛學的家族魂技後,勝負就已經分出來了。
其實,這招魂技很垃圾,只不過是凡階中級的魂技,名字也很普通,叫“精神震”。
不過它的作用,相對雲無塵這種人來說還是挺好的,因為它是用精神力直接攻擊對手精神,使對手分心或眩暈…所以精神力越強的人,威力越大。
當然,以雲無塵的精神力,自然不可能用全力,否則,恐怕左崇武就算不死也得變成白痴。
雲無塵趁著左崇武眩暈,一拳震散了他的真氣,接著,在他還沒回過神時,瘋狂的揍了起來。
於是……
“哎呀~,塵哥饒命啊……!”慘叫聲響起。
“我讓你傻叉…我讓你腦子抽風……”雲無塵邊揍邊罵道,手上的力道那是一下比一下重。
“哎呦~,塵哥,我沒說過啊!”左崇武叫屈。
“我讓你傻鳥……”雲無塵不理,手上的力道更重。
“啊…”
“啊……救命呀!”
小山中響起一陣陣慘叫聲。而凡是接近小山,聽到慘叫聲的下人們,齊齊打了個哆嗦,帶著恐懼的忘了一眼小山處,接著,一個個連忙低頭,猶如沒聽到似的,更加努力的幹起了活。
接下來的幾天,左崇武和遊靖行時常跑來城主府,他們有時一起閒聊,有時一起互相擠兌,生活過得倒是頗為自在。
他們誰都沒有再提分離的事,整天都在一起打打鬧鬧,甚至連修煉也都放下了。
有一件事左崇武沒有說錯,雲無塵揍了左崇武的第二天,左崇武就鼻青臉腫的帶著一個乾瘦,眼神冷厲的少年到了雲無塵養傷的竹居。
左崇武帶來的這個少年正是雲無塵另一個從小玩到大的好友。
雲無塵早年命運坎坷,沒什麼朋友,左崇武和遊靖行是他僅有的兩個死黨,所以雲無塵很珍惜彼此的友誼…
遊靖行一看到雲無塵就乾脆利落的來了句,“真的要走?”
“嗯!”雲無塵默然點頭。
一看到雲無塵點頭,遊靖行二話不說,就是一陣胖揍。
旁邊的左崇武幸災樂禍的哇哇直叫,“揍!用力揍!放心揍!他的實力很強,出不了什麼事……”
於是遊靖行更賣力的揍了起來,而云無塵被揍出火氣了,也和遊靖行互揍了起來。
而左崇武不知怎麼的,也不知是自願還是被某人強行拉了進去,加入了兩人揍人和被人揍的行列。
最後,三人皆都狼狽地躺在地上,一個個氣喘吁吁,鼻青臉腫,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看起來有些慘不忍睹……
送走兩個好兄弟,雲無塵回到大廳,用手摸了摸臉上還未好一處淤青。
頓時,疼痛感傳來,雲無塵疼得吸了一口涼氣,心裏暗罵左崇武和遊靖行不是東西,竟然下這麼重的手?
渾然不知道此時兩人也在咒著他,罵他下手太狠。
“下手應該更狠點的。”雲無塵心中忿忿。
他感覺自己下手輕了,早知道應該更用力的。
不過一想起他們那看起來比自己更重的傷,雲無塵心中又是一陣舒爽。
好在沒吃虧!
……
琢磨著下次該怎麼修理兩人的雲無塵,只感覺自己剛坐下,茶水還沒來得及喝一口,就被這位出現的黑袍中年男子打斷了思緒。
雖然早已經習慣,可雲無塵還是有些納悶,也不知道黑袍男子是從哪出來的,走路都不帶一絲聲響的。
當下心中腹誹道:還好是我家,不然還真感覺心中不自在。
黑袍中年男子走上前,躬身道:“啟稟少城主,屬下聽您吩咐去調查周圍黑市,發現在幽絕城黑市懸賞榜上,少城主的名字曾短暫出現……”
“查出幕後者了嗎?”聞言,雲無塵面色一正,不再有憊懶之色,眼中剎那間似有冷色閃過,語氣顯得有些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