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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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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艾倫的祈願

    本這幾天似乎一直都在這裏,他把艾倫帶到了小鎮上的一家獨立的住宅裡,他把這裏租了下來清空了周圍五百多米內的所有人,爲了保險起見他還在屋子裏刻畫了隔絕聲音的魔法陣。

    “您做的太過了吧。”看著客廳中的魔法陣,艾倫的眉頭略微皺起來說:“擾亂居民的日常生活,這不是一個女神侍者能做出來的事情。”

    “您也許還不知道您手上那枚戒指的重要性,如果你知道過後就不會這麼說了。”

    “我知道的,女神的遺物,大騎士長曾經用它號召人類走出了山脈絕地,避免了人類被滅絕的命運。”

    本那幾乎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有了一絲火氣不過他控制的很好,他平靜的說:“看來堂德已經告訴了你。”

    “說吧大牧師閣下,您想找我談什麼?”

    “我想邀請你加入聖殿。”

    “不可能。”

    亞琳脫口而出,她本來是不放心艾倫纔跟來的,現在看來這位大牧師想連人帶戒指一起帶走,她憤怒的說:“艾倫現在是我們魔法學院的學生,你不能破壞聖殿和帝國的約定。”

    “的確不能。”

    本熟練的泡了兩杯茶推到亞琳和艾倫身前,他淡然的說:“只要艾倫閣下畢業了他就是自由之身,加入聖殿也就沒有任何問題,而且我相信艾倫閣下很快就會畢業的。”

    艾倫氣惱的問:“我為什麼要加入聖殿?”

    “聖殿在大陸上存在的時間最久,是整個大陸的信仰所在,也是這個時代人類文明起源的地方,每一個加入聖殿的人都會無比的光榮。如果艾倫閣下加入聖殿,我以我女神侍者的身份擔保,在聖殿中艾倫閣下將受到全力的培養,只要艾倫閣下需要的東西我們都無條件奉上。”

    本說的倒是大實話,聖殿在女神的年代就已經存在了,它幾乎和現在人類的文明發展史一樣久遠。聖殿中肯定有無數珍稀甚至已經滅絕了的珍寶,艾倫羊皮捲上的魔藥材料說不定也能一次湊齊,但是艾倫沒有因為本的話而顯得很激動他很平靜。

    亞琳緊張的看著艾倫,本丟擲的誘惑真的很大,幾乎能讓大陸上九成九的魔法師受不了,要是艾倫動搖了那將是學院成立以來最大的損失。

    艾倫眼光微冷的看著本,面前的茶他一口也沒有動,他嚴肅的問:“你知道這枚戒指的功用仍然堅持要拿走戒指,你應該知道這樣亞伯華莎奶奶會喪命的吧。”

    “這枚戒指本就屬於聖殿,西斯頓伯爵當初沒經過聖殿的同意就強行帶走了戒指,這本來就是一種盜竊行為,我取回聖殿的寶物理所應當。”

    本喝了一口茶然後放在桌上說:“至於長公主殿下,她已經在痛苦中生活了百多年,我拿走戒指也是爲了讓她早點解脫。”

    亞琳有點駭然的看著本,爲了自己的目的而不顧他人的性命,還說的如此義正言辭,他憤怒的說:“這就是侍奉眾星女神的侍者嗎?大牧師閣下你的光魔法難道是從地獄學到的嗎?”

    本沒有理會亞琳,艾倫看著本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抬起了右手說:“這枚戒指有自己的意識,它只屬於自己。既然它選擇了我,那麼它就是我的同伴,我無權決定它的歸處。”

    “聖戒是女神的遺物,它自然屬於聖殿,作為聖戒契約者的你也該加入聖殿。”本的目光中帶著些許寒意,說:“而且我可以代表大祭司承諾,我剛纔所說的話一定可以兌現。”

    艾倫站起來說:“大牧師閣下,我對加入聖殿沒有什麼興趣,而且我現在只想安心的學好魔法,所以對不起我拒絕。”

    走了兩步艾倫停了一下說:“大牧師閣下,如此冷漠生命的你還是女神的侍者嗎?”

    回到醫院艾倫的心中有種莫名的痛,本讓他感受到了人不同的一面然而這一面讓他無法接受。

    堂德坐在輪椅上推開艾倫的房門,說:“那個傢伙對你說什麼了?”

    亞琳微怒的說:“他要讓艾倫加入聖殿。”

    “我就知道肯定是這樣。”堂德看了看艾倫的手指發現戒指還在,他疑惑的說:“他居然沒有強行留下戒指,奇怪了這不是他的風格啊。”

    “堂德先生你和本先生髮生過什麼事嗎?”

    “發生過什麼事?我被大祭司趕出聖殿之後,就是這個沒人性的傢伙接替了我的位置。”堂德看著艾倫臉上少有的陰雲氣候,問:“你該不會是在為本的事情苦惱吧。”

    艾倫把頭低了下去,堂德拍了拍他的背說:“堅強點,以後的風浪會更大的。”

    “本沒有強行取走戒指就肯定不會放過你的,你以後遇到的麻煩和危險會更多,本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堂德嘆了一口氣說:“聖殿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聖殿了,那裏已經不是大陸萬民的朝聖地了,女神大人這個時候也在天上哭泣吧。”

    艾倫這個時候突然看著堂德說:“堂德先生這枚戒指能治好你嗎?”

    一旁的亞琳也露出了笑容,這枚戒指有種種不可思議的功效,那麼堂德的傷可能也會有辦法的。

    堂德搖了搖頭說:“我說過了聖戒只會讓契約者使用,除非你能破解聖戒的契約要不然就不用想了。”

    堂德用力拍了一下艾倫的手臂說:“你是我見過的最天真善良的孩子,你很相信周圍的人然而我並不值得你這麼做。如果之前我知道聖殿的人來這裏的目的是爲了這枚戒指,那麼我可能會挺而走險拿走它。就在你給我看的時候,我也想過拿走戒指然後用它換回我女神侍者的身份。”

    艾倫笑著說:“我相信堂德先生不會像本先生一樣無情的,所以你不會那麼做的。”

    看到艾倫的笑容,堂德愣了一下笑著說:“艾倫有光的地方必有黑暗,有你能看到的還有你看不到的。能看到的黑暗你能想辦法避開,你要小心的是隱藏起來的危險,願你的笑容能讓他們渴望聖光。”

    “亞琳老師你不舒服嗎?”艾倫目送堂德離開,而一旁的亞琳臉上出現了複雜和痛苦的表情。

    “沒事。”亞琳馬上換了一副笑臉說:“艾倫如果以後老師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會恨老師嗎?”

    “亞琳老師你怎麼了,怎麼這麼問我啊?”

    “沒,沒怎麼。”

    如今伯爵府的大廳裡,西斯頓伯爵的畫像旁已經掛上了亞伯華莎的畫像,不得不說畫中的兩個人看上去真的很般配,雖然結果兩個人並沒有真正相愛過。

    小鎮上的人今天一大早就起來了,今天是亞伯華莎出殯的日子,雖然他們根本不知道水晶棺裡的老人是誰,但這個小鎮是因為伯爵府而存在的。人們手上纏著黑紗然後規矩的站在水晶棺的兩邊,隊伍站了很長很長。

    伯爵府的衛兵們護送著水晶棺,他們踏著整齊的步伐向目的地出發,不管是送殯隊伍還是兩邊的人群都沒有一個人說話,整個小鎮的上空都很寂靜。

    隊伍的盡頭有一片墓地,這裏是伯爵府的地方,有專門的人看守。這裏沉睡著雄鷹部族的祖先,西斯頓伯爵的墓自然也在這裏。

    在西斯頓墓穴的旁邊,莫奈雅讓人又修了一座墓來安放亞伯華莎,衛兵們把水晶棺放了下去,遠道而來的牧師們開始誦讀祭文。

    本的確沒有放棄艾倫,就在一天前他主動要求為亞伯華莎送行,一看到他伊麗絲和瑟雅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直接就對他全力釋放粒子冰凍。

    艾倫這時候感受到了本的實力,他是一個大魔法師,而且還是一個頂尖的大魔法師,比堂德要強上不少。伊麗絲和瑟雅的魔法他只用了一個聖光屏障就擋了下來,本依然是那副陰沉的表情,目的達不到他也果斷的離開了。

    牧師已經唸完祭文,送行的人們把手中的花一朵朵的放在墓碑前,然後默默的為亞伯華莎祈福。

    兩天後,艾倫、亞琳還有堂德來到了那希冰湖,這時湖裏的冰已經全部融化了,那些布隆坦和洛格林計程車兵遺骸已經沉到了湖底。

    艾倫把身上的一個匣子放到了地上,裡面放著兩把楓葉銀劍,一把是莫克羅的,一把是西斯頓的。

    艾倫決定這麼做的時候,莫奈雅沒有任何遲疑拿出了楓葉銀劍,這把象徵着楓林最高榮譽的劍,它只屬於那個帶著遺憾而離開人世的西斯頓。

    艾倫把兩把劍沉進了湖裏,這樣或許也圓了西斯頓伯爵的一個遺憾,他轉頭對堂德說:“堂德先生這戒指的信念祈願怎麼用的?”

    “遵循你的本心就好。”

    艾倫站在湖邊閉上眼睛,他沒有說話所以誰也不知道他在為什麼祈願,只是感覺那天照耀的烈日一下子變得溫柔了許多。

    就在一年後,洛格林和布隆坦部落的民眾來到冰湖附近祭奠亡者的時候,那灰色的森林又變成了生機盎然的綠色,湖水也不再冰冷刺骨而是甘甜柔和,他們奔走相告又重新搬回了原來的聚居地,又回到了他們信仰的女神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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