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兄弟可有制止之法？”

    漢子向牧天。

    “無解！”

    牧天抿了一口酒，道“雖然我並未涉足戰爭，但我知道戰爭中，仇怨、利益、歧視和尊嚴彼此交織。只要人還存在，這些就會存在，戰爭也將會永無休止！”

    “好一個無解！”

    漢子奪過了牧天的酒，咕嘟嘟得豪飲起來。

    牧天簡單的話語，說到了他的心坎。

    不僅推到了他的搖搖欲墜，也讓他某個瘋狂想法堅定起來。

    “告辭！”

    漢子把酒飲罷，豪氣雲霄的將酒壺摔碎，傲步走出了門。

    他現在，要去做一件大事！

    “我的…酒壺…”

    看著漢子消失在風雪中的背影許久，牧天心疼的扁了扁嘴。

    ……

    凌風城在三十年前曾位於姜國炎國之間，誰也不屬於，也誰都屬於。

    可因為一場變故，兩位君王大開運河，硬生生的將滄瀾江開出一道口子。

    如同一把利劍，將一城一分為二，直插進烏山山脈之中。

    同樣取名滄瀾江！

    滄瀾江東屬於姜國，滄瀾江西屬於炎國。

    人們天真的以為爭鬥可以停歇，卻沒想到，這只是戰爭的開端。

    凌風城下游不過百里之處，便是二國戰場。

    常年廝殺，血流成河。

    為的，是將凌風城收復！

    這就導致了，凌風城兩邊人雖然之隔十八里水路，但卻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翌日拂曉，牧天和柳飛絮順著寒雪密佈的滄瀾江，來到了凌風城的城門前。

    寒風微微，萬物雪腫，城門口有十幾名兵卒把手。

    “凌風城人需拿出命牌，非凌風城之人不得入內！”

    士卒在城門前吆喝。

    “師兄，怎麼辦…沒有命牌進不去呀！”

    柳飛絮頓時失措，不敢再向前。

    “誰說進不去？看我的…”

    牧天隻身上前在摟上那士卒肩膀的同時，遞上了兩枚亮閃閃的銀元寶。

    “懂事兒…”

    那士卒滿意一笑，將銀元寶揣進懷裏，直接給了牧天兩枚木質小牌子。

    “九等？”

    牧天看著牌子上的印記，有些愣了。

    “此城分為一三六九等。九等人可進入貧民鎮。六等人可進入主城。三等人可以動武。一等人，可以殺人！”

    “違反規則者，殺無赦！”

    兵卒收了錢，很是樂意的為牧天解釋。

    “那我可否換一換…”

    牧天皺眉湊上去道“你可以開個價！”

    他和柳飛絮此行來凌風城是爲了生機泉水，如果如此寸步難行，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這個不行！”

    兵卒遺憾的將手中命牌全部拿了出來，道“因為我這兒只有九等人的命牌！”

    牧天皺眉，無奈之下只能拉著柳飛絮先進了門。

    城內萬物俱寂，風聲停歇。

    路上一些早市攤販剛剛起灶，熱氣瀰漫。

    紅甲士卒卻把守在四處通道，列隊巡邏。

    他們不僅監視著城內的動靜，目不轉睛的盯著牧天。

    似乎，只要牧天一有不規則的行動，他們就會撲上來。

    “早就聽過這這裏是閉關鎖城，沒想到竟然到了這種地步！簡直就是一個監獄！”

    牧天一聲苦笑，只能帶著柳飛絮走向城西的貧民鎮。

    ……

    “公子…你好壞哦…”

    日上三竿，某個軍中大營之內，卻傳來女子嫵媚聲音。

    “昨夜你不是見識過本公子更壞的麼？”

    模樣俊秀無比，傲氣逸揚的少年傳脫下了上衣，準備來個白日宣淫。

    “報！”

    就在此時，急促的稟聲傳來，一名三十來歲的漢子直接衝進營帳，跪倒在地。

    “最好是軍情！”

    嬌媚女子驚慌遮身，少年則冷怒異常，走上去接過了探子手中的‘軍情’開啟來看。

    探子不由自主的抬頭，本以為這位公子會面露喜色。

    卻不想，他竟然越看越怒，那雙眸子，幾乎泛起火來“四個廢物沒找到那老賊的屍體也就罷了，居然被一個無名小子給殺了……”

    ……

    另一邊。

    一艘木船悄然渡江，達到姜國境內。

    身穿布衣的漢子，走下船，看著熟悉的景物，緩緩的摘下了斗笠。

    他，正是牧天拯救的那名漢子。

    只是相比昨夜，他的威嚴高的不容褻瀆。

    這是，上百米甲冑衛兵慌奔騰而來，在渡口掀起了不小的動靜。

    “參見大人！”

    所有人的目光中，百名衛兵，在漢子面前徒然下跪。

    鎧甲與地板相碰，整齊的聲音壓過了萬物之聲。

    漢子微微閉目，腦海中仍回想著牧天的話。

    “備馬，老夫要去見皇上！”

    再睜眼時，目光一片堅決。

    ……

    牧天和柳飛絮緩緩來到了貧民小鎮。

    凍死骨，來自城內各處的糞便，幾乎佔了這個小鎮的一半。

    與方纔莊嚴肅穆的主城相比，宛如兩個不同的世界。

    兩人來到一處尚算乾淨之地，在集市上找了一家客店。

    雖說是客店，點實際上只是許久沒人住過的土屋，充滿了泥腥味。

    在牧天的目光中，這破爛寒酸的小屋，與天仙般的柳飛絮似乎形成了兩種極致，

    她是我的公主！

    她不應該住在這裏！

    而且，我需要儘快得到生機泉水，決不能有如此之多的限制！

    “你現在這兒歇會兒，我去城內辦些事！”

    念想至此，牧天留下一句，直奔主城。

    走出了臭氣熏天的貧民鎮以後，牧天躲避著守衛前行。

    今天哪怕是坑蒙拐騙，也得弄到三等以上的命牌！

    “站住，檢查命牌！”

    牧天行走固然小心，無奈城內守衛實在太多，牧天還是被發覺了。

    牧天等他過來，然後平靜的遞上命牌。

    “九等人，你竟敢涉足這裏？難道是想找死不成？”

    持槍守衛看著那命牌，隱隱發笑。

    “內子生病，需要去城內買一味藥，還請兄臺行個方便…”

    牧天歉意一笑，又掏出了一錠銀子。

    “看在銀子的份上，軍爺我對你既往不咎，不過主城你是不能進的！”

    守衛掂量著銀子，道“趕緊滾吧！”

    “可是若不讓我進去，內子恐怕活不過一時三刻！”

    牧天裝出一副祈求之色。

    “這與我何干？”

    守衛譏笑一聲，準備離去。

    “那能否勞煩軍爺告訴在下一個獲得一等命牌的方式？”

    牧天皺了皺眉，攔住了他的去路。

    “一等命牌？你還真敢想！”

    守衛仍舊譏笑之色，道“一等命牌只有城主府的人才有，你即便有一座金山，也不可能得到！”

    “那三等呢？”

    牧天微微遲疑，再次詢問。

    三等命牌，好像只有不可殺人這一條限制，應該也足夠了！

    “三等命牌固然難得，不過倒是也有法子，就是不知你的銀子夠不夠使…”

    守衛無意之間看到了牧天手中的儲物戒指，目光徒然無比灼熱起來。

    市面上最差的儲物戒指也得十萬兩銀子以上，這小子八成是個富家公子，若是不趁機敲一筆，那可就真的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