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往昔
“我在想事情的時候。”老金把秋墨白雙腳提得離開了地面,讓秋墨白的眼睛可以與他水平地對視。左手,不···是左邊的爪子。捏成拳頭,直直地打在了秋墨白的胸腹。“噗!!!”秋墨白護體的鬥氣根本起不了任何防禦的作用,瞬間被擊潰。一口血噴了出來,鮮紅的血與金黃的鱗片,像一幅妖豔的畫。
叮---一聲清脆的響聲,這是秋墨白無力再拿起劍。劍落在地上的聲音。對於一個武者來說,劍就如同生命一樣重要。可這一刻,劍卻在戰鬥中脫離了他的手。
秋墨白還在微弱的呼吸,常人如果受到這種痛苦,身體早就採取自我保護的昏迷了。可秋墨白卻還是有著意識。
“上一次感到疼痛好像還是我沒成年的時候吧。”老金鬆開了抓住秋墨白頭的爪子。秋墨白就像一灘爛泥一樣地落在了地上,如果不是胸腹還在微微起伏,不然絕對有人會把他當做一具屍體。
“喂,你不會死了吧。”他看見秋墨白動也不動,伸出腳去踢了踢他,把秋墨白踢得翻了個麵,讓他仰面躺在地上。秋墨白看著天空,那月亮已經模糊得變成3個,他感覺世界都在旋轉。他嘴角不停的溢位血。又起風了,他白色的上衣已經出現了許多的殷紅。不過也是奇怪,受到了這麼強的攻擊,他身上的衣服都沒有任何破損。
起風了,聖階巔峰的秋墨白,感覺到了冷,明明早已不懼寒暑的他,卻感覺到了冷。沙···沙···這是歪脖子樹被吹動的聲音。月亮又一次的被雲所遮蔽。秋墨白微弱的呼吸著,他已經閉上了眼睛,手掌不再握緊,他感覺自己的生命力正在迅速的流失。
“到此為止了嗎?我明明···很努力的。”
紫星曆,1100年。一個貧瘠的村子裏,建立起了一所教堂,上一代的教宗,親自來到這裏,挑選有天賦的孩子,讓他們可以投入神的懷抱。
看著教宗來這裏的時候,那宏大的歡迎儀式,秋墨白那時候以為自己這一生都只可以看見一次。他和他的朋友秦楚,還有秦楚的妹妹,秦洛,一起在人堆裡面觀看著教宗的到來。
一個個神氣的銀甲騎士,騎著高頭大馬,一手提著長槍,一手舉起教廷的聖旗。整齊的排成兩列。中間留出能讓五輛馬車並肩前進的道路。數不清楚的傳教士,跟在6個人的後面。其中一個老人,鶴髮童顏。身上穿著的衣服用金線勾了邊,胸前掛著一根天藍色的掛墜,手中捧著一本書。
“真威風啊······”秦楚由衷地讚歎。他可不知道這就是教宗,畢竟一個村子裏的小孩,一生能見一次教宗都是天神降下的恩賜了。
“哥,我想回家了···”他背後的那個小女孩扯了扯秦楚的衣服。“小洛乖,哥哥一會兒就帶你回家。”明明只有五歲的秦楚感覺比同齡人成熟很多。“秦楚,要不你先帶小洛回去吧,我再看一會兒,回來我給你說。”秋墨白轉過去,摸了摸秦洛的頭。又踮起腳尖,像教宗的位置看去。
“墨白,我爹說了,不能這麼溺愛小洛的。”秦楚搖了搖頭,搬出來了他爹的話。“你啊!想看就直說吧,還非得把秦叔叔的話搬出來。”秋墨白牽住了秦洛的小手,“小洛,哥哥帶你回家。我們不看了,我們回家咯!”
“還是秋哥哥對我好,我長大了一定要當秋哥哥的新娘。”她轉過頭去對著秦楚做了個鬼臉,“bi~”
秋墨白看著這兩兄妹,他笑了,“那我們可說好了,秦楚聽見沒有?”他一直認為,他們三人會一直在這個村莊生活下去,三人永遠不分開的。就像他們的父輩一樣。“哎,走吧走吧,回家。”相比在這裏看熱鬧,秦楚還是更想和他最好的朋友與最疼愛的妹妹一起。
這份日常就這樣持續著。直到教庭的人來他們家慰問的那天夜晚。
已經是凌晨了,連狗都免不了打盹的時間。他們3個被秋墨白的媽媽叫了起來。
“快跑,快跑,墨白,快帶著小楚小洛跑!!!!”外面火光沖天,星月映著火光,兩家的男人在吶喊著拼命。這個村子雖然貧瘠,可也有著吸引盜匪的東西,而當盜匪洗劫平民時,其他的人只能祈求不要引火燒身,更別提來幫忙了。所以火光這麼大,卻始終沒有人來幫忙
原以為,教堂建起之後,就不會有盜匪了,結果,盜匪依舊猖獗。“老子和你拼了!”秋墨白的父親,提著家裏幹農活時候的鋤頭就向着那幫盜匪衝去,秦家的夫婦已經雙雙倒在了地上。
他怒吼著,這個沒有任何鬥氣的男人,在爲了他的家人而拼命。一鋤頭砸下去,卻砸了個空。
敏捷的盜匪在戲耍這如同瘋狗一樣的男人。
噗嗤——兩把劍穿胸而過,“呃···啊···”秋墨白的父親吐出了一口血。兩個盜匪抽出了他們的劍,血找到了宣洩口,瞬間飆射出來。秋墨白的父親腳步虛晃,他杵著鋤頭,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不倒下去。
啪,啪,啪···下起了小雨。秋墨白父親的衣服已經被自己的血染成了紅色。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溼潤的空氣,“哈啊!!!”他又挺直了身體,廉價的布衣就像他的戰袍,手中的鋤頭宛如神斧。“笨婆娘,還不快帶著孩子們跑,老子還頂得住!”雨滴在他的周圍,他把鋤頭掄了兩圈,逼退了周圍的盜匪,他現在就如同困獸。
他鎖定了一個盜匪,踉踉蹌蹌的向那盜匪衝去,鋤頭掄過頭頂,像那盜匪的頭砸去,這個連強壯都算不上的男人,在抵抗比他強上數倍的敵人,爲了他的家人,他將留盡他最後一滴血!
劍影閃過,鋤頭的把手是木頭做的,怎麼可能擋得住鐵劍!劍在空中劃了道圓弧。那盜匪已經到了秋墨白父親的身後。他將劍收回了鞘裡面。“笨婆娘···你怎麼···還是···這···麼···磨蹭···”梆——鋤頭落在了地上,與它一起的還有秋墨白父親的雙手,齊臂斬斷。還可以看見血肉在蠕動。血從他雙臂的斷口如同瀑布般的流出。他的上身有一道傷口,從肩膀直接到腰,傷口很深,他的內臟都流了出來,令人作嘔。全身都在流著鮮血,他跪在了地上,頭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