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朝暮
城牆下有著一隊穿著奧拓帝國軍服計程車兵正在做著日常的巡邏,說是巡邏,其實就僅僅只是無所事事的閒逛而已。
畢竟這裏可是安卡維森家族的老巢,這城堡裡強者的數量就算比不上教廷的聖城,但也絕對差不了多少。
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目前這個世界的頂尖戰力聖階,就算是隻餘下了個空殼的教廷與安卡維森家族也遠遠不是紫星帝國這種世俗間的國家可以比擬的。
可是聖階強者多了對於一個帝國而言卻不能說上是一件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
“就算天大的事情也有那些可以移山填海的人去扛,要死也是他們先死。”奧拓帝國的人們思想裡普遍都存在這種想法。
有那些強大到可以逆天改命的強者,自己只需要在後麵看著他們就好了。
不僅僅是平民,甚至是奧拓帝國的軍隊裡也存在著這樣的想法。
而這一現象在本來就沒什麼組織紀律的陸軍中尤為明顯。再加上奧拓帝國的陸軍雖然有著一個完整的編制,可是戰爭爆發時更多的是去抽調青壯年男子。
昨天還是農夫漁民,今天給發上一把長劍,就已經可以進入帝國陸軍的編制。
不需要任何考覈,不需要任何的訓練,甚至不用遵守任何條例。
因為這些對於這些半農半兵的人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他們的作用就是用數量去消耗敵人的生命,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去拖住敵人前進的腳步。
這樣就夠,也僅僅只能這樣而已了。
奧拓帝國陸軍的正規軍,在平日裏,甚至可以說是隻吃飯不做事的型別。既沒有日常訓練,也不會有軍事演習,最多的事情就是維護治安,相比紫星帝國的陸軍正規軍,那更想是一個社會敗類們的收容所。
帝國陸軍的軍團長,雖然與海軍軍團長在軍銜上同級,都是上將軍銜。可是,一個海軍的統領位置都要比陸軍的將軍搶手,至於陸軍的軍團長這個位置。只要坐上去基本就可以宣告遠離帝國核心圈子了。
奧拓帝國軍隊百萬之衆,其海軍縱橫四海,四大艦隊所到之處就算是海族也得退避三舍。
天上毒辣的太陽早就令那群日常巡邏計程車兵失去了繼續巡邏的想法。
那個看似是這支小隊的隊長的人物,回頭瞥了眼身後無精打采計程車兵,這些士兵雖然看上去年齡都不大,可眼中卻充斥著一股死氣。
他們宛如一群已經行將就木的老人,或者是一個個被設定好了動作的傀儡,沒有一點作為年輕人的生機、
他們當中只有一個例外,那是個看上去很瘦小的男孩,看上去比楊雲大不了幾歲,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非常稚嫩了,眼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就算只是跟隊巡邏也拿出了十二分認真的態度。
抬頭挺胸,昂首闊步,軍裝整理得一絲不苟,他站在這支小隊的後面,如果不仔細看是絕對看不見的那種,畢竟他除了精氣神之外根本沒有任何吸引人目光的地方。
“今天就這樣吧,大家回去吧,這鬼天氣也真是夠難受的。”現在連上午十點不到,他們巡邏是要從早上八點一直到中午的十二點。
可現在卻連一半時間都沒有過。而這樣的事情在這樣的巡邏隊中根本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相反,這正常無比。
可是,在所有人歡呼的時候卻出現了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聲音中也充滿了稚嫩,甚至連變身期都還沒有過,“可是我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啊。”
頓時一支小隊的人目光都聚焦到了他的身上。被這麼多人看著,這個還沒經歷過世事計程車兵臉頓時就紅了,隨後他用很小的聲音接著說道,“太陽還沒有到頭頂呢。”
那個隊長不悅的看著男孩,朝他努了努嘴。一個兵痞頓時就領會了對賬單意思,搓了搓手,笑眯眯的走到那個男孩面前。伸手拍了拍那個男孩的肩,說是拍,用的力大概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不是拍了。
“老弟啊,你看這天氣這麼熱,你就替哥哥們想想吧,”他的話頓時引起了士兵們的共鳴,“對啊,老弟別這麼死板嘛。”雖然話是商量的話可是語氣卻是不容商量的語氣。
“嗨,對啊,老子昨天晚上找的那妞可得勁了,一會兒我還要去找他。”一個肥頭大耳計程車兵說著
“死胖子你這輩子就死在女人肚皮上吧,這還是白天你收斂點吧。”
“啊呸,老子看你是皮癢了想捱揍了。”
“哎喲,我好怕哦。”
兩人的對話引起了一陣的鬨笑,那最開始的兵痞又拍了拍那男孩的肩,“老弟啊,怎麼樣啊?”
男孩漲紅了臉,還想說什麼,可是他看見那兵痞那不懷好意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又被他嚥了回去。
隊長笑了笑,“走咯走咯,大夥兒該幹嘛幹嘛去,別在這裏像個傻子樣曬太陽。”
那個男孩看著離去的眾人,男孩彷彿是決定了什麼,
在別人的注視下,他一個人昂首挺胸,繼續走著那條巡邏的道路。
在這些決定去休息的人眼裏,他的所作所為和傻子沒有區別。真的就像如果出了什麼事情,他一個人能有什麼用似的。
與其在這裏曬太陽,不如回去睡大覺。他們心中是這麼想的,因為自他們入伍以來都是這樣,他們的上一代,上上代都是這樣。
可這個男孩卻與他們不同,也許是腦子出了什麼問題,纔會促使他做出這樣的選擇。但無論如何,這個男孩,他選擇了一條與這群兵痞完全不同的道路。
嗯,就算只要他一個人,他也要把這條路走下去。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這個決定是對是錯,只是覺得自己應該這麼做所以就去做了。
而命運女神始終是會眷顧認真的人,他今天的所作所為被斯雷克與諾倫看在了眼裏。
諾倫冷哼了一聲,“全他娘都給老子站住,誰說了你們可以走的?”他的聲音如平地驚雷,嚇得那幫兵痞停下了腳步,不約而同的朝這聲音的主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