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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地遠山遙

    思考了一會兒後,吳子洛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想我們在夢境穿什麼衣服很可能是取決於我們自己的記憶。”

    “能不能說詳細點。老吳。”

    “很簡單,比如我穿了一件什麼衣服,我自己肯定是知道的。所以在進入夢境的時候,自然就能從我的大腦中讀取到這樣的記憶。那要還原出來就很簡單了。”

    吳子洛的說法聽起來也很有道理,但是真的就這麼簡單嗎,餘楊覺得可能並非如此。不過他並沒有說出自己的疑問。他看了看自己所穿的衣服。是一件白色的衛衣,外面套了箭牛仔外套。他突然脫下了外套。吳子洛和陳會娟一件,都奇怪地望著他,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他把外套拿在手上,然後把背轉向陳會娟,然後問道:“我的背上有什麼圖案嗎?”

    陳會娟有些不解,不過還是說:“沒有,就是純白色,什麼圖案都沒有。”

    吳子洛忽然明白了餘楊的意思,露出了微笑。不過陳會娟還是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忽然問這個。”

    餘楊笑著說:“那就對了。這箭衛衣我還沒有單獨穿過。所以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知道它背後的圖案。但是它的圖案卻沒有沒有還原在夢境中,也就是說這個夢境中我們穿什麼衣服,並不是取決於我們自己的記憶,卻是取決於別人的記憶。”

    陳會娟聽明白了餘楊的解釋,不過她繼續問道:“為什麼他們要這樣繞個彎。直接根據本人的記憶不就好了嗎?”

    “誰知道呢,可能是覺得有些人並不會太注意自己的衣服是什麼樣。比如我,實際上我就很少仔細看自己的衣服圖案是什麼樣的。我之所以知道這件衛衣的後背圖案,那只是因為偶然的事情,然後剛好注意到了。否則我也不知道。但是對於旁人,他們肯定更容易看到你後背。”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組織者還真是在這些沒有什麼意義的地方特別費心呢。”吳子洛說。

    “可能他是個完美主義者,強迫症。”陳會娟說。

    “不過結合房間的佈置來看,餘楊這個說法也頗有道理。”

    “哈哈,不過這也只是單純的猜測。不過我感覺我們對於這個夢境的真相似乎靠近了一點呢。”餘楊笑著說。

    (靠近了嗎?或許是吧。)

    吳子洛倒不在意什麼真相。不過他倒是確實想知道如何脫離這個夢境。似乎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受到夢境的影響,那到底自己和他們有什麼不同?

    (感覺完全找不到頭緒。)

    “感覺你們兩個真有點像啊!”

    餘楊笑了笑:“是嗎?那只是因為你對我們還不夠熟悉。實際上我們——確實有點像。哈哈,不過說真的,我和老吳還是很多地方都完全不一樣的。”

    “但是我感覺你們有一點至少是相同的。”

    “哪一點?”

    “那就是你們都很小心啊。兩個人都一致決定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

    陳會娟笑了起來。

    “不過我希望這樣。畢竟之前的一週我可是一直躲在屋子裏沒有出來。可惜這個場景洪水把低層都給淹了。”

    “不過我們是不是要一直躲在這裏呢?”餘楊問,既是問陳會娟也是問吳子洛,“總感覺這樣待著有點無聊啊。就算聊天也沒有那麼多話題。”

    “是嗎,我寧願這麼待著。”吳子洛說。

    “要不我們講講自己的理想吧?”陳會娟提議。

    “理想,這不是小學生作文裡纔會講的東西嗎。”

    “你是說我是小學生嗎?小心我踹飛你。”

    吳子洛看著餘楊和陳會娟開著玩笑,腦中想起了自己的往事。

    (這樣的場景好熟悉啊。)

    上一次自己像這樣和女生開著玩笑還是在大二的時候呢。那個時候的她多麼可愛。兩個人一起籌劃著未來。

    忽然,“撲通”一聲打斷了吳子洛對往事的回憶。

    “怎麼回事?”餘楊和陳會娟一起叫道,不過他們都刻意壓低了聲音。

    “不知道?”吳子洛回想了一下,“聲音聽起來是在旁邊,總感覺不是什麼好事啊。”

    餘楊站了起來,準備樓梯間的窗戶看看是不是中庭那邊傳來的聲音。

    “我跟你一起去。”

    吳子洛也挪動了腳步。

    “哎哎,你們兩個都走了,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嗎?那我也要去。”

    “還是算了吧,老吳你還是留在這裏。我一個人去就是了,有沒有什麼大事,我看看就回來。”

    一個人走到了樓梯間,還特意網上爬了兩層,免得暴露自己的位置,剛好找到有一扇窗戶是對著中庭,餘楊目光在中庭裡搜尋著。三十多米的水深讓中庭裡只有水,而在水裏有一個人正在裡面掙扎,以窗戶的高度來說是沒有人會從上面無緣無故摔下去,除了調皮的小孩兒。

    餘楊目光搜尋著那個人落水處附近的兩三棟樓,終於發現其中一棟樓的20多層左右的位置,有一個人正從視窗往下看著落水的人。餘楊想起了黑衣人曾經在樓**人扔下來的事情。然後再看那個人,便感覺確實毫無疑問就是黑衣人了。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他之前的活動範圍就是在湖畔花園那一帶。餘楊想起了那個地下通道,也許還有其它通道通到這裏或者是地鐵站,然後他順著到了這裏。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現在所在的那棟樓很可能是可以通往地鐵站的。

    餘楊再看看那個落水的人,掙扎了幾下以後,就沉了下去。

    只好放棄而來去救他的打算。沉下去了以後再去找,在這一片汪洋中無疑與大海撈針,就算找到多半也死了。在現實中那就是成爲了植物人一般的——這是之前所得知的訊息。

    餘楊立刻縮回了樓裡,而黑衣人也並沒有發現他,至少他感覺對方應該是沒有注意到這邊來,畢竟這個小區這麼多棟樓,如果不是有意找,很難注意到這裏來。

    餘楊回到房間,把看到的情況告訴了吳子洛和陳會娟。它們兩個都吃了一驚。

    “他居然到這裏來了?那這裏豈不是也不安全了。”

    “還不至於吧,這麼多樓,這麼多房間,他無緣無故也不會找到這裏來。”

    “他是從哪裏來的?”

    “我懷疑他在的那棟樓是通往地鐵下面的。要不去檢視一下?”

    “那不是故意去告訴他我們在這裏嗎?要去也等他走了以後再去啊。”

    “陳會娟說的有道理。反正我們還是儘量少動。”

    餘楊也覺得自己剛纔的想法有些莽撞,便重新坐了下來。

    整整一晚上的夢境,他們繼續在房間裡渡過了。這確實是最為安全的做法。但是餘楊總覺得有些不安。自己在這裏停滯不前,而其他人可能趁此機會發現更多夢境的秘密,也在進行各種組織,等過段時間自己被逼出去的時候,可能情況就完全難以把控了。

    天亮以後,吳子洛依然想著這件事。

    這天的工作安排是餘楊和陳會娟兩個人出去做調查,而云龍留在公司更新資訊,做一些領導安排的其它事情,畢竟公司還是需要個人打雜。

    ……

    馬德斌把眼前靠近虹膜掃描器,幾秒鐘過後。傳來了機械的合成音:“虹膜識別透過。”

    然後他又把手掌放到掌紋識別的地方。

    “確認身份和許可權。5號研究員馬德斌,臨時准入。”

    門開啟了,馬德斌進入這間辦公室。

    “報告!”

    “進來。”

    馬德斌抬頭看了一眼坐在辦公桌後面的人。威嚴的面孔,頭髮整齊的反向腦後,並且用髮膠之類的東西定型,這就是俗稱的大背頭。面前的這個人完全適合這個髮型。

    “5號研究員,根據報告,你之前違反了研究條例,私自對實驗體1號的行為進行了乾澀,情況是否屬實。”

    馬德斌不敢隱瞞,既然這個人已經知道了,那再隱瞞只會對自己造成更嚴重的後果。

    “屬實。是我一時間判斷錯誤。”

    “理由並不重要。既然屬實,那麼你就應該接受相應的處罰。不過因為你及時停止了錯誤的行為,所以對你的懲罰也相應做了修正。你拿著這個去接受處罰吧。”

    說完,大背頭把一張卡片放在了桌子上,馬德斌走過去將卡片拿了起來。儘管他努力控制住自己,但是手還是有點抖。作為一個研究員,他還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後面的門開啟了,馬德斌轉身走了出去。他將卡片在自己手腕上的個人終端上掃了一下。個人終端上立刻出現了定位。他還是第一次去那個地方,傳說中很恐怖的地方,所有人犯錯了都會去那裏接受處罰。雖然看起來都是自願去接受處罰,沒有人押著你,但是卻基本沒有人敢不去。因為如果不自己及時去接受處罰的話,處罰的系統會根據超過的期限自動提高處罰等級,然後相應的強制措施也會逐步增強。先是透過各種聯繫方式對你進行通知,然後就會有更為強烈的方法,將你強行帶去接受處罰。而這時,往往處罰已經提升了好幾個等級。

    馬德斌不敢多想,也不敢耽誤。跟著卡片提供的定位,找到了接受處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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